她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

裴祁寒眸底氤氲着黑色旋涡，微凉的惊意一闪而过。

“你不问问他说了什么？”

见她还是一派淡然，俏丽的小脸没有丝毫的局促，男人摩梭着指腹，瞳孔中的墨色倾入她潋滟生色的眸子中。

温佩柠瞳孔一缩，桌下的手紧了紧。

“他问你要锦州的项目。”

“啧，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温大小姐才是知道一切的大boss。”

“对不住，我是利用了你，但是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温佩柠态度永远是温和的，浅淡的，仿佛没什么事能激起她的情绪。

两个多月以来，裴祁寒见过她在夜店的肆意妄为，对裴家人的温顺、端庄。

但那些都不是真实的她，那些伪装只是她斟酌后的作态。

“没什么损失吗？我可是变成不顾岳丈死活的毒婿了。”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况且温家少个项目死不了。”

温佩柠端起面前的温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食管下滑，带起一片温热。

温家目前的状况远没有温华说的那样严重，温家和裴家联姻后，很多其他之前温家接触不到的项目，由于裴家的关系也得到了一些。

正因为有了这些甜头，温华才会更怕和裴家闹翻。

温家的发展已经可以了，温华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温佩柠，你是温家的女儿吗？”

男人这话问得随意又郑重，漆黑的眸子紧睨在她眸子中。

温佩柠桌下的手愀然握拳，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

她慵懒靠在背椅上，眸光含着水汽问，“我可以信你吗？”

男人听到这话时，心像是被什么拨动了。

沉了两秒回，“可以。”

她似乎在斟酌考虑。两秒后，“他们更看重儿子。”

这话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但没人会认为她不是。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裴祁寒这种事。

她不信他。

“啧，老古董。”

裴祁寒讽刺的语气拉起，唇角带着讥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