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姐说完,走出了屋子。
简倾看了看自个儿,呀,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没过一会儿,曼姐派人送来了几床还算干净的被褥,除了轮流的保镖睡帐篷外,其他人在客厅打地铺。
但就算如此,却还是没人睡得着。
霍振雄望着还在不断飘飞的雪夜发呆,衷心护主的霍成刚又是给他搭厚衣服,又是打伞遮雪的,想尽可能的为他挡去些寒气。
不大的简陋卧室内。
生着盆散着暖意的炭火,简倾打了个哈欠,拍了拍铺好的床褥,刚想上床歇息,却又想到什么似的腾下站了起来。
“来,过来这边坐!”
简倾冲炭火旁的陆泽霆说了句,去包里翻东西。
陆泽霆拿棍子挑了挑炭,抬眉看向她,话里带笑的说着,“你睡吧,我不困。”
“过来,把衣服脱了。”
简倾朝他又说了句,手里还在翻着东西,记得明明塞进去的,怎么找不着了?
陆泽霆放下了棍子,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去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才走了过去,解着领口的扣子,似笑非笑的说着,“倾倾,这地儿有点冷。”
虽然是生了火,但是室温远远达不到,她不怕冻着?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的,你快过来啊,把衣服脱了等着我!”
简倾冲他又说了句,继续在包里翻东西,哦,想起来,好像放外兜了。
陆泽霆见她执意的样子,挑了挑眉梢,开始解皮带,顺便再提醒一句,“你确定?这隔音不好,不怕被人听见?”
如果她真想,他倒是无所谓。
简倾找着了,将来时顺手塞进外侧口袋里的一瓶云南白药拿了出来,一扭头,却看到陆泽霆裤子已经快脱了一半。
“呀,我让你脱上衣,你脱裤子干嘛?”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说着。
待看清楚她手里拿的药时,陆泽霆双眸凝了一瞬,随即尴尬的挑唇一笑,“你要帮我上药?我还以为你要上……”
最后一个字,陆泽霆自动消音。
“?!”
简倾鄙夷的眼神瞅着他,再看看这儿的环境,“你不嫌冷我还嫌冷呢!再说外头一堆的人,我哪有这个心情?”
真是的,这男人脑子里怎么这么色?
陆泽霆无辜的被她瞪了两眼,又扣上了皮带,她突然叫他过来,还让他脱衣服,当然容易想歪了。
简倾拿着药走了过来,脱掉鞋子上炕,半跪在床上让他坐下,然后将他的上衣肩膀处脱下了些,只见这里早已一片青紫。
替她挨了那么重的一棍,怎么可能没事?
陆泽霆看了看身后触摸他伤处的简倾,不在意的说着,“没事,一点小伤,用不着上药。”
跟以前比起来,这点伤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简倾却心疼的皱眉。
看着那正好一棍子的红印,皱着眉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脸轻轻贴在他肩上,感受着他伤处的微微灼热。
她咬牙咽下了想说的话,却没忍住让眼泪滑落。
她知道,他不需要同情和可怜。
陆泽霆就是这样,不喜欢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似乎早习惯了独自面对伤痛和误解。
这也许就是这么久以来,他为什么不想把自己的过去展露在人前,不想让她知道的原因吧?
回霍家,应该只是想复仇,和为了给他母亲正名吧?
但越是这样,简倾越是心疼!
感受到她的泪水,陆泽霆转身将她搂进了怀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低声说着,“简倾,别哭,已经过去了。”
“不管再难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有你,足够了……”
过去有母亲支撑着他,现在有她,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不幸的。
相反,他很幸运。
“你说的对,已经过去了。现在你不仅有我,以后还有我们的家,还会有一大堆的孩子,然后每天围着你喊爸爸,喊到你烦为止……”
简倾忍住想哭的冲动,搂着他的脖子说着。
如果可以的,她希望第一个是男孩,希望能像他!
这样就可以看到小时候的他,她肯定加倍的疼爱他。
陆泽霆拍了拍她的背,眉宇轻轻一蹙,微笑说着,“好,多生几个,最好生个足球队,我陪他们一起踢足球。”
简倾不反驳,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夜,越来越深。
雪,也越下越大。
屋内的炭火烧了整夜,简倾后半夜勉强睡了会儿,因为等天亮后,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保存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天渐渐亮了。
经过一夜,这鹿头村已经覆盖上了白茫茫的一片,掩盖去了杂乱和肮脏,一切都显的那么短暂的安详。
简倾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的银装素裹。
只见那屋檐下,霍振雄还在昨夜的地方坐着,霍成刚也熬了一夜没睡,陪着他。
她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伯父,您还是进屋歇歇吧,别再把自个身体累坏了!”
他是该忏悔。
若不是他的话,华雪晴现在一定还好好的活着,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