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出现,程美娴像魂飞魄散似的,吓浑身发抖,“不!你听我说雪晴,我也是被人谗言所惑!”
“如果不是我以为振平喜欢你,我根本不会鬼迷心窍,雪晴!你我是多年的姐妹,你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我一起走过,我也曾陪你一起看过雪川爬过雪峰,我怎么舍得害你呢?!”
“雪晴,我……我当时,只是想阻止振平喜欢你,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如果我早知道会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说什么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这些话在她心中憋了数年,她想说出来,可是不行。有人在她上头施压,再者说出来,很可能毁的就是两个家庭,还有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她没办法,她也没办法啊!
“你胡说。”
这道鬼魅之音再次响起,细听之下,却带着沁心入脾肺的痛,“如果只是这样,那为什么你还要在她离开后,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去侮辱她诋毁她,把她的尊严一次又一次的撕碎?”
程美娴愣住了,缓缓转头,看向了走廊那头的黑影,“我没有,我没有!我承认,我承认我是这罪恶的源头,但,但是后来,我根本不知道她具体去哪儿了,又何谈去害她?”
“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这声音又响起。
尽管谁都可能想到会是谁,但是却毫无证据,因为当年的事,她处处撇的干净,至今为止,在这件事上她都是无辜的。
无辜到在当时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联想到会跟她有关。
“是,是长……”
“美娴!”
这时,长孙静雅的声音突然响起,大步朝着她走了过去,“美娴,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会在地上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把电工叫来,这怎么会突然电力不稳的?”
长孙静雅说着过去把程美娴扶了起来,却刚扶她站起的时候,猛地抬头看到墙上的画像时,吓的差点后退了步。
估计是灯光效果,让画像好像会移动般,总是忽远忽近的。
这时,灯光突然稳了,不再一明一灭。
“大夫人来的真巧啊,怎么,是怕二夫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陆泽霆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
扶着程美娴站起来的长孙静雅,微带斥责的看向陆泽霆,“泽霆,你这是在干什么?她是你二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为什么装神弄鬼的吓她?”
“大夫人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电力不稳又不是我的责任,怎么就是我故意吓她呢?”陆泽霆走了过来,慵懒一笑说着。
“至于这墙上的照片,上次从匣子里拿出来的时候,我就说准备挂起来的,这事儿大夫人不是也知道吗。”
说话间,陆泽霆朝着这墙上的照片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手绢,细细的擦拭着。
“是么,可就算要挂,挂别的地方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要挂这走廊上?”长孙静雅话虽说冲着陆泽霆说的,目光却有些抵触的没有看那照片。
“哦,大夫人说的也是,是我手下人办事不利,说了让他们挂起来的,却没想到找了这么个地方敷衍了事,反倒吓着了二夫人。”
陆泽霆说着亲自将照片摘了下来,唤来了高晟,轻斥着,“高晟,你也真是的,让你挂就挂,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地方?”
“看,把我们二夫人吓成什么样了,还不快去道歉?”
高晟双手抱过照片,立刻低头冲着两位夫人走去,“二夫人,真是对不住,是我办事儿不利,这才惊扰了二夫人……”
原本好不容易平复中的程美娴,一抬头就看到高晟手里的照片,吓的好不容易聚起来的魂魄又飞散了,往后猛的又退了一步。
“呦呦,看我!我还真是粗心大意,我这就把照片拿下去!”
高晟眼瞧着二夫人又给吓着了,赶紧抱着照片转身下去了。
陆泽霆斜依在走廊的墙上,狭长的幽暗凤眸看向了两人,“二夫人,这不过一张故友照片而已,何故吓成这样?是吧,大夫人?”
长孙静雅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却也隐忍着怒气,眼光微凛的看着陆泽霆,“泽霆,你到底想干什么?”
“故人已去,你又为何非要把照片挂起来?是,我承认振雄曾经和你母亲相爱过。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我们对你母亲的遭遇也很是同情,可这件事上,我们是无辜的,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陆泽霆单手插兜的靠在墙上,闻言,突然垂眸冷笑。
“无辜?”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似的,仰头大笑着。
只待笑够了,凤眸里寒意迸发,字如冰刺,“如果你们都是无辜的,那我母亲当年,怎么会被人卖进鹿头村的?”
“一个和北安市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荒僻山村,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怎么能跑的到哪儿去?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把她弄了进去,严防死守,怎么可能一次次求救,一次次写信到北安城,却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她怎么可能到死,都走不出去那破村子?!”
长孙静雅在他每说一句,脸色就惨白一分。
而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