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衣蝶自幼无母,随着老爹生活到十八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照老爹的话说,就是花朵般的美人。
可惜这花朵般的美人只因为出生在这贫穷人家,致使珍珠被沙尘掩盖,那些眼里只看到金钱的媒婆并不曾上得门来。
林老爹看着女儿如花般的娇颜,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相对老爹的唉声叹气,林衣蝶一点都不为自己感到失落。反正都跟着老爹生活这么多年了,再继续几十年又如何?总好过邻居那户大婶,三天两头的被丈夫打还得为那家里做牛做马。
那打人的老混蛋明明穷得叮当响,一双老色眼居然常往林家屋里瞄。
林衣蝶可不怕他,常常装作不慎地端起脸盆往外泼水,把老混蛋泼了一身湿。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谁知,有一天,老爹竟然带回来了个被强盗洗劫一空的客商。
这一带诸多荒山野岭,盗贼出没无常,客商经过此地被打劫也是常事。
客商三十来岁,自称姓石,名广天。被劫时,不但所带的货物全部丢失,随行的几名保镖也被杀了,他自己挨了一刀后装死骗过劫匪才留下了这条性命。
客商养伤期间,林老爹为生计早出晚归,所有琐碎杂事都是林衣蝶在操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二人又是郎才女貌,难免春心荡漾,石广天又是个油嘴滑舌之辈,林衣蝶终抵不住这男人的甜言蜜语,将身子给了他。
林老爹偶然从二人似胶如漆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私下把女儿叫到屋后细细盘问。
林衣蝶红着脸向老爹坦白了和石广天的私情,林老爹揪住石广天的衣襟恨不得把他痛揍一顿。
林衣蝶拉着石广天跪在老爹的面前,低声苦苦哀求,林老爹长长叹了口气。
石广天承认家中是城里的大富户,以经营钱庄为主,家里已娶有一妻并育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林家父女想不到石广天居然隐瞒了这么多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石广天指天发誓,只要林衣蝶肯委屈入石家当个妾室,他一定爱她如珠如宝。
可惜,石广天的所有豪言壮语都在夫人强硬阻挠下成了泡影。
林衣蝶进不了石家的大门,可一个女子大着肚子又能上哪去?
石广天也只得在偏僻的贫民区置下一间房子,容她暂时栖身,待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谁知,这一住,就是二十五年的光阴。
石广天早年还经常找了借口过来瞧这母子俩,后来被夫人发现后,大闹了一场,便再不敢来了,只是派遣家中的总管送些银子过来。
林杰自小对石家可谓深恶痛绝,二十岁后便不肯再接受石家的施舍,母子日常用度,全靠自己出去帮工赚取些微薄酬劳。
沈名扬刚走出街口,便被总管石兴拦了下来。
“你这小奴才为何会出现在那户人家中?”
“口渴了,进去讨杯水喝。”
“这说法骗三岁小孩吧?”
“随你信不信!”
“到老爷跟前也是这么说吗?那时恐怕不是一顿板子就能了的。”
沈名扬哼了一声,“总管到那户人家里送东西不知夫人可知晓?”
“小奴才,你敢威胁我?”
“小的哪敢威胁总管?只是这板子的滋味实在不想尝试。”
“哼!识相的最好把嘴巴封紧了,否则,就算少爷护着你。老爷也绝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