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着一口气,沈名扬硬撑着在算盘上跪了半个时辰,完全无视石骁频频斜睨的目光。
从算盘上坐倒在地上后,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石骁不顾沈名扬的强烈挣扎,硬是撸起他的裤脚,将寒玉露抹在膝盖的红肿处,然后用掌心覆在上面揉按。
沈名扬痛得两眼泪汪汪,却愣是不肯吭一声。
石骁心里其实早就后悔了,他不过就想要沈名扬服个软,说句讨饶的话罢了,谁知他就这么倔!,叹了口气,“以后不会再罚你跪算盘了。”
沈名扬把头扭转过一边,不愿理睬他。
感觉双脚没疼得得那么厉害了,沈名扬霍然站起身,向石骁鞠了一躬,“主子没别的事,小的告退了。”
石骁知道这小子又要开始跟他闹脾气了。
“重新倒杯热茶来。”
“是,谨遵主子吩咐!”
沈名扬出去了半晌,进来时,小心翼翼端着一杯茶。
石骁接过手,烫得几乎甩了手。他瞪眼看着沈名扬,才发现那小子手里原来还拿着一个小小的小碟子,刚好够放茶杯,难怪他没被烫着手。
石骁咬着牙道:“还没完是吧?”
“主子方才嫌茶冷了才换的热茶。”
“是要热茶,不是要烫死人的茶。”
“主子皮那么厚,哪里烫得着?”沈名扬小声嘀咕道。
石骁眉头一扬,沈名扬立马倒退了三步。
“小的告退!”
“想走?”
石骁也不知道是怎么移动的?竟然眨眼间就将欲逃跑的沈名扬抓了过来。
沈名扬被他禁锢住,顿时又羞又恼,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我皮厚?”
石骁一把攫住他。
沈名扬喘了一口粗气。
石骁的呼吸亦开始有些急促。
沈名扬却趁他yian之时,猛然挣脱石骁的挟制,迅速逃出屋外。
石骁手掌落在自己腿上。
“沈名扬,你有种!”
沈名扬白天小心地躲着石骁,石骁忙得也没空理他。
可到了夜里,沈名扬却赖在琴安的屋里一直到深夜。琴安不知道他玩的什么把戏,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坚决不肯让这小祸害留宿。
算了算时辰,他想石骁定然已经入睡,轻手轻脚地从琴安房里出来,再悄悄爬上自己在石骁卧室外间的床铺。
一只脚刚跨上床铺,似是磕着了什么东西,他头皮发麻,心里只想到了一个字“逃”。
“你跑得掉吗?”
石骁面目狰狞地看着犹做垂死挣扎的沈名扬。
天刚蒙蒙亮,石骁就让一早就起来伺候的三安准备了木桶和热水,然后将昏睡中沈名扬抱入水中。
又是日上三竿。
沈名扬扶着兀自泛着酸软的腰慢慢走出房门。他其实挺忌讳自己这副难堪的样子被人看见,明知道大家心里都是明镜似的,三安和四护卫更是直接当他是石骁房里的人,晨起晚间伺候着竟然亦如常,连一丝多余的复杂神色都没显露出来。
他轻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已然堕落颇深。
刚踏出门口便看到琴安,他竟似在外头静候已久。
琴安笑了笑,问道:“肚子饿了吧?”
沈名扬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
“爷出门时吩咐我在外候着。”
沈名扬顿时变了脸, “你我都是一样的身份,他凭什么让你在外候着?”
琴安叹了口气,把他的一只手臂盘在自己的肩上,“爷早起时,神色带愧,说自己昨晚过了火,怕你身子骨有恙,他自己有急事出门,才嘱咐我看着你。”
沈名扬听了这话,脸色红得像个大红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