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中年女人看着走进来的阿珊跟小胖子,起身迎了过来,可看着跟在两人身后的易华伟,忙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警惕地看着易华伟。
这个幽暗的房间里,一束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这位身着黑色长裙的女子身上,约莫三四十岁左右,她的气质与这里的环境明显不符,一头长发优雅地披在肩上。尽管面容略显憔悴,但依旧掩饰不住那曾经的风韵犹存。只是眉目间笼罩着那层阴影,透露出一股阴郁。
“你可以叫我易先生,今天冒昧来访是为了这位小姑娘……,”
易华伟笑了笑,转身抽出床底下的矮木凳坐下,神态从容,丝毫不介意凳子弄脏了这一身名贵的衣服。
淡淡柔和的声音中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女人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只是眼里仍是不敢置信。虽然不知道易华伟的目的是什么,但她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如果你担心我是骗子的话,你可以一起陪着阿珊去香港。”
易华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心里的担心,而且感觉她的气色不太好,笑了笑:“我看你身体不舒服,或许我能帮上忙。”
说着,易华伟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这是曼谷圣玛丽医院院长的名片,你可以去那里检查一下,也可以去那里治疗,至于费用,不用你担心。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香港?!我…易先生,我叫阿思诺,…这,这是真的?”
阿思诺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会连累你们的。”
“呵呵,”
易华伟失笑一声:“放心!不管你有什么麻烦,对我而言都不是什么问题,哪怕你得罪了皇室。”
阿思诺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很多疑问涌上心头,脑子像是宕机了,不知道到底应该不应该相信这个男人。
阿思诺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下成长,未成年便加入了当地一个社团,因为心狠手辣加颇有智谋,很快便成为了社团老大的心腹。本来如果就这样下去,阿思诺的生活也还可以,甚至可以说比贫民区绝大部分人都要好,可是一场意外让他遇见了从日本过来的阿不宽,阿不宽是山田组成员,来这边是开拓业务的,自然会跟本地社团产生利益冲突。本地社团对山田组全是敌视状态。
有一次,她跟敌对社团火拼的时候,被阿不宽给救了。英雄救美的事最容易让女人动心了,阿思诺也不例外,两人陷入了爱河。但老大知道后严重警告了她,要么分开,要么被社团除名。
被社团除名的意思不是让她走,而是乃伊组特。
就在阿思诺闭目等死的时候,阿不宽出现了,就下阿思诺离开了社团,这可把老大给气坏了。发誓一定要给她好看,激动之下,自己给自己脚上来了一枪,说是要永远记住这个耻辱。
面对这样的神经病老大,两人只能离开了曼谷,如果阿不宽能罩住她也可以,可山田组在日本的势力突然遭受毁灭性打击,总部将所有在海外开拓市场的人给招回去。
阿不宽要回去,阿思诺不愿意离开故乡,阿不宽便承诺早点回来,可这一去,就杳无音信。然后,阿思诺便发现自己怀孕了。
隐姓埋名跑到了清迈,独自一人将阿珊扶养长大,日子虽然清苦,可也算能活下去,她心里还有个执念,等阿不宽回来。
可没想到,偶然间却被昔日的老大手下发现了她的踪迹,于是,阿珊在目睹母亲被老大虐残之后,小小的心灵蒙上了阴影,从此患上了自闭症。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残了之后的阿思诺在检查时却发现自己身患绝症……,
阿思诺需要大笔钱来治疗身体,没办法,只能找社团里那些欠项她钱的人去要账,可残废了又被老大驱逐出社团的人,哪个还会在意她?自然是不会还钱,甚至百般侮辱。
这几年,又要养家又要治病的阿思诺尝遍了世态炎凉,她的生命变得一片漆黑,见不到一丝光亮,要不是有阿珊这个精神支柱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所以,当易华伟出现,并表明愿意无条件帮助母女俩时,阿思诺第一念头就是不信。要不是易华伟这气势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都想拿刀砍他了。
“我看阿珊的心理状态不太好,”
看着一脸踌蹰的阿思诺,易华伟淡淡道:“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对她的成长很不好,我可以带你们去香港,哪里的医术环境,水平都比这里高,那里也有最高明的心理医生。”
顿了顿,易华伟起身道:“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明天就要回香港了。”
摸了摸阿珊的小脑袋,笑了笑,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叠泰铢放在桌上:“好了,希望你尽快给我答复。这算是给阿珊的就见面礼。”
“这…,易先生,您等等!”
就在易华伟快走出门口时,阿思诺叫住了他:“我…我相信你!”
………………
将爱莲送回了酒店,易华伟便将阿思诺母女送到圣玛丽医院。
“不要急,妈妈是去检查去了,一会就回来。”
看着母亲躺在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