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长期需要输液的病人都是打的留置针,这样免得将整只手都扎得是孔。
可是乔建国嫌麻烦,输完液之后还得小心这小心那的,不自在。
于是就随了他的愿,每次都是现输现扎。
看着爷爷手上的针孔,乔霜秋鼻头又猛地一酸。
老头子受了好多苦,她心疼。
“得了得了,再哭就别说是我的孙女嗷。”
乔建国正坐在床上转动着手腕。
这让她猛地吸了两下鼻涕,将眼泪憋回去。
“嗯,这才对嘛。”他满意的点点头。
乔霜秋将他搀起来,乔建国做完手术身子还很虚弱。
这让他对于现在的样子很不满意。
不过乔霜秋已经很满意了。
乔霜秋推着走到后花园,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
虽然乔建国嘴上不说,但是睁着个眼睛四处看还是表明他很高兴。
医院是整个s市最好也是最贵的医院,后花园也是很对得起这个价格。
不仅见不到杂草和垃圾,种的花花草草长的都很好。
乔霜秋推着乔建国漫步在小花园,看见漂亮的小花,乔霜秋还跑去摘了一朵放到乔建国的手上。
“幼不幼稚啊。”
乔建国一边这么说着,另一边将小花放进包包里面。
还真是口嫌体正直。
“对了爷爷,今天早上的体检结果怎么样?”
她其实一起床就想问的,可还是没敢问出来。
主要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她已经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唯一的亲人也离世了。
“挺好的啊,身体倍棒。”
乔建国拍了拍胸口说道。
可是乔霜秋根本不信他这么说,毕竟从小看的电视剧和那些书里面都写的是为了不让子女担心而故意隐瞒病情。
自己的爷爷说不定就是担心会影响自己的工作才不想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声音不免带着些哽咽。
“没事的,您就告诉我实话吧,我有心理准备的。”
乔建国听到她极力想掩饰的抽噎声,转过头来。
然后见到她的表情就跟见鬼了一样。
他从包里将什么东西扔到乔霜秋怀里。
好像是一张纸,乔霜秋下意识接住,然后拿起来一看——
病患身体情况良好,在观察期结束后可出院。
啊?
“你这死丫头,我说我身体好你还不信是吧,难道我要说我得了绝症要嘎了你才信不成?”
乔建国没好气的瞪了她两眼,然后才将头又转了回去。
乔霜秋见到这张诊断单的时候心里仿佛
炸开了烟花。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爷爷健健康康的就好!
乔霜秋两三下就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抹干净,又抱着乔建国腻歪半天。
“行了行了,这下放心了吧,你爷爷我才67,活个20年轻轻松松。”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乔霜秋这下疑心才消了大半,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毕竟爷爷之前身子一直都需要靠输液维持,现在情况下转反而能出院在家了。
她说什么都是有些怀疑的。
不过暂且不聊这些,比起今天在医院走廊外面和连肇产生的冲突。
爷爷的健康大于一切。
这么想着,连带着推轮椅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把我推去那边,就那,凉亭那里。”
乔建国忽然指着一处凉亭说道。
乔霜秋抬眼看去,凉亭下围着些人,像是有什么活动。
她收回视线,将乔建国往那边推去。
正推到凉亭外的小路旁,乔霜秋正好与其中一个正在下棋的穿着病号服的银发老人对上眼。
然后他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乔建国。
“哎哟,你这老头,终于来了,你算算上次来这儿和我们下棋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着就站起来拔腿
就想走过来。
正与他对弈的人不乐意了:“还没下完呢,你走哪儿去?”
“去去去,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臭棋篓子,下次再下。”
那人听到自己被说是臭棋篓子,不愿意但是又没办法,梗着脖子说不出来话。
银发老头说完又换上热情的笑脸,他忙下来和乔建国说话:
“走,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今天,必须陪我下个尽兴。”
银发老人好像是自动忽略了乔霜秋一般,她手放在轮椅的把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过了得有一会儿,那银发老人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
他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瞧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他看向乔建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埋怨。
乔建国则回以无语的眼神。
“这是我孙女,乔霜秋。霜秋,给你周伯伯打个招呼。”
乔霜秋听他这么说着立马会意,扬起乖巧的笑容。
“周爷爷好,我叫乔霜秋。”
“诶,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