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隆基百馀人入蜀。
而不是陈仓道这种官道式的入蜀通道。
杨国忠也料到李瑄军有这样的行军速度。
「大人,禁军要杀你,快跑……」
杨国忠的儿子户部侍郎杨暄听到风声后跑来,在百步外向杨国忠大喊道。
听到儿子的呼喊,杨国忠双目圆瞪。
再看禁军的时候,看到他们眼睛中杀气腾腾。
滚滚马蹄声作为伴奏,使他们的步伐显得整齐,步步逼近杨国忠。
「禁军想杀首席宰相,这也是叛乱啊!」
杨国忠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迅速跑到附近的马匹上,夺马逃跑。
「不要放跑杨国忠!」
禁军最近距离杨国忠只有五十步,他们一声大喝,正式追击。
「他跑不了!」
张小敬拿起挂在腰间的牛角弓,又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
「嘣!」
张弓搭箭,瞄准杨国忠胯下坐骑射出。
「噗嗤……」
箭矢破空,正中马屁股上。
「咴……」
马匹一声惨叫,前蹄扬起,将杨国忠震落马下。
禁军将士一拥而上。
「大胆,你们大胆……」
杨国忠色厉内荏地呵斥。
「嘭!」「啪!」
下一瞬,棍子丶马鞭,全部往杨国忠身上招呼,他惨叫连连。
「啊……不要杀我……」
杨国忠凄惨一叫后,连声求饶。
一向都是他折磨别人,哪经历过这种痛苦?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麽会到这一步?
棍棒之下,越来越痛。
他幻想的富贵,被一棍棍击碎。
难道真有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他的「极乐」,他的荣华富贵,像梦一样,虚幻而短暂。
「嘭!」
头上又挨一棍后,杨国忠一翻白眼,晕死过去!
「不要杀杨国忠,交给天水王。」
张小敬赶紧喝止。
李瑄与杨氏素有矛盾,他还准备将杨国忠献给李瑄呢。
禁军们这才罢手!
半死不活的杨国忠被禁军拖着,进入马嵬驿的西门。
杨暄见父亲惨状,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禁军叛变了!」
一时间,马嵬驿周边的王公贵族陷入混乱,人人自危。
已经有不少王公贵族开始逃窜,有的宫女宦官,躲在马嵬驿周边的麦田之中,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不被叛军发现。
但躲逃的人太多,麦田已经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也有一些向马嵬驿里面跑,想追随圣人,或者寻求圣人的保护。
马嵬驿的主驿楼中,陈玄礼闯入:「圣人,叛军将至,快离开这里。」
「是李贼的叛军吗?」
李隆基只着便衣便鞋,他面如土色,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
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让李隆基心底涌出一阵绝望。
为什麽要这麽折磨他?
就算有过错,还开元的功绩还不够大吗?
「是的,臣万死也要护卫圣人周全。」
陈玄礼胡须花白,但眼眸之中充满坚定。
当初随着圣人发动政变的禁军统领,多被贬被杀。
唯有他荣华富贵五十载。
掌握两京周围十几万禁军,他只是自责未能帮助圣人训练一支能与边军抗衡的精锐之师。
「力士,带着玉环赶紧上车。」
李隆基一咬牙,还想着逃命。
向高力士吩咐一声,没忘记他的玉环娘子。
服侍的宫女也不知道去哪了,宦官只见高力士的身影。
他把衣袍往身上一套,顾不得整理。
脚上穿的是休寝的便鞋,没有更换。
就这样,李隆基再次被飞龙禁军搀扶出驿楼。
外面的龙辇也准备好。
不一会儿,杨玉环和虢国夫人丶韩国夫人出驿楼。
虢国夫人平日里珠翠满头,现在却头发凌乱。
她的发饰被遗忘了。
连杨玉环头上,都只是一个简单的步摇。
杨玉环与李隆基同车。
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带着自己的子女和车队,跟上圣人的车驾。
仅仅有百来名禁军跟随。
马夫也跑了。
陈玄礼坐在龙辇上,为李隆基驾车。
「玄礼,去何方?」
李隆基掀开车帘,没有底气地询问。
像是陈玄礼指出一条明路,能为他增添底气一样。
「回长安方向,进入长安南面子午道。」
陈玄礼答覆道。
「驾!」
随着陈玄礼震辔,还没有休息多久的宝马奔动。
马铃清脆,车辙交响。
「上天保佑!」
李隆基没有头绪,只能任陈玄礼驾驶。
同时,他也想西面的骑兵,只是李瑄派遣的麾下。
不应该是李瑄!
此时此刻,他想见到李瑄,去质问李瑄。
但他又不想让李瑄看到他的落魄。
没有人能懂李隆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