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咖啡刚上来没多久,肖伯恒开口了。
“沈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事。”
“您请说。”
“我是来拜托你一件事。”
“肖先生言重了,拜托不敢当,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沈焉知的礼节也是滴水不漏。
她心中暗忖,应该是顾月浓搬来肖伯恒做救兵,敲打敲打她。
可惜,这一次她猜错了。
“我想请你离开我儿子。”
这句话给了沈焉知当头一记棒喝。
“您说什么?为什么?”
肖伯恒放下手中的茶盏,“沈小姐的出身和个人能力都没得挑,只是……”
肖伯恒
接下来的话却不再客气。
“你不适合阿琢。”
“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我略知一二,能把月浓逼到今天这个地步,沈小姐不简单啊。”
这话已经很重了,暗讽她心机重,手段毒辣。
沈焉知总算明白,为什么肖如琢如此看不上自己的父亲。
沈焉知坦然道:“我对自己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
“是非善恶,皆有因果。顾小姐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别人自然找不到她的错处。”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人,肖伯恒被堵了回去。
他盖上茶盏,顿了顿,眼中突然精光一现:“据我所知,沈小姐好像生病了。”
随即,沈焉知的脸色唰的变白。
她感到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惊恐得几乎要流泪。
肖伯恒这样手眼通天的人,自然知道肖如琢通过孙医生把最权威的华裔精神科专家赵秋雨女士从瑞士请回来来给沈焉知看诊。
若不是这样,他根本看不出这样的灵秀的皮囊之下,掩藏着一个精神病患。
肖伯恒意有所指:“我们肖家,不是寻常人踮踮脚尖就能够着的。”
“阿琢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孩子,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最好。他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能
对他的事业有助益的,而不是一个拖累。”
“沈小姐,你若是真的爱他,怎么会忍心让阿琢变成一个笑话?”
“别人会怎么说,怎么看他?
沈焉知的心脏被这连环重拳击中,胸口一阵闷痛,说不出的难受。
她嗫嚅着双唇,无力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的都说不出。
肖伯恒咄咄逼人地盯着她,说出的话直戳她的心窝:“肖家是不会接受你的,沈小姐现在的状态,怎么还敢妄想和他在一起?”
沈焉知愣住。
他的柔情蜜意是毒药,让她沉浸其中。
到自己越陷越深,无力自拔,仿佛陷入了流沙,挣
扎不过是无用功。
可是,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怎么可能在一起?
更何况,她是个精神病患。
她暗自叹息。
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是个精神病患,怎么能和肖如琢在一起?
这是多么奢侈的念头啊!
“叮”。
是她的微信提示音。
是肖如琢发来的微信。
“今天我会早点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他总是这样,明明是她不对,他总会包容她所有的不好。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会舍得拖累他。
忽然觉得有几分莫名的悲凉,她淡淡地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