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沈焉知胸口微微起伏。
她的呼吸还未平复,只觉得头顶上胶了一道视线。
“没想到沈小姐舞技如此精湛。”肖如琢面色温然,笑意却未达眼底:“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陈先生的女伴跳个舞?”
他站在灯下,长身玉立,双手插在兜里。
他的脸在灯光下越发生动。
空气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礼节性的邀舞,容不得她拒绝。
她几不可见地对陈克难摇摇头。
肖如琢握着她的手,滑进了舞池。
这一曲慷慨激昂,是探戈,阿根廷探戈。
它舞步华丽优雅,曲调激昂顿挫,以强烈的断奏式伴奏乐为特
点。
阿根廷探戈就像开放在欲望彼岸的恶之花,它是光明里的阴暗、热烈中的颓废、刚劲中的妖冶、淫靡中的高雅……
矛盾而魅惑,这正是探戈吸引迷人之处。
精致英俊的男人,容貌绝美的女人,跳起tango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两个舞步时而舒缓优雅,时而快如流星,那些默契的交叉环绕,变化无穷的优美造型,以及令人目不暇接的踢腿、旋转、折腰,让人眼花缭乱。
看似专心制住的两人,此时像两只斗鸡,掐了起来。
一个音符停顿间,肖如琢倾身,压过去,嗤笑道,“原来你拒绝我,是为了当别
人的女伴。”
沈焉知忍不住反唇相讥:“没有我,不是还有顾月浓吗?”
音乐突然间呈断崖式下滑,肖如琢趁机往前一欺。
沈焉知被逼,猛的一吸气,往后下腰。
她瞪眼看着面上与她贴在咫尺的男人,他微抿的唇,眼中像是挂着冰棱,没有温度。
沈焉知微微抬起下巴,与肖如琢对峙着,毫不示弱。
她的举动,刺激到他。
肖如琢勾唇一笑。
扶着她后腰的手扣得更紧。
陡然一松,她要抬身,他将她往外一推。
顺势一转,又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沈焉知星眸一抬,露出挑衅的笑。
一下子抬腿勾上了他
的腿,他眸色微变之时,她轻轻一跃,跳上了他的腰侧。
他的长臂强劲有力,托住她的腰。
沈焉知白玉似的腿便俏生生的露出一大截来,她身躯往后一折,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往后下腰。
白花花的大腿被那么多人盯着,肖如琢很是不爽。
他提着她的腰,起落迅速,将她重新纳入臂下。
胸膛压下去,压在了她的胸上,并将她的后背用力往上顶,柔软与坚硬之间是密不透风的摩擦。
在外人根本没看清门道的时候,他已经占尽了她的便宜,嘴角轻轻一扬。
沈焉知的身体像过了电一样。
她微微颤了颤。
脸上迅
速地笼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在旁人看来,却是炫技般的高难度动作。
顾月浓看着陈克难心不在焉的样子,浅笑道:“我们两个真是同病相怜。”
“不,顾小姐,我和你不一样。”陈克难的笑容克制又疏离。
肖如琢俊眉微扬,露出一丝玩味,道,“陈克难……你看上他什么?家世?长相?对了,你喜欢我的皮相,他哪一点比得上我。”
沈焉知气结,“不会气我这一点!”
肖如琢沉吟半晌,看着她漂亮的眸子,不假思索道:“我可以改!”
沈焉知声音陡然变硬几分,“不需要!”
两人的谈话顿时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