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坐船我们是带着猴子和狐狸的,我专门给猴子买了票,狐狸装进了笼子里。
狐狸不像是猴子一样老实,放在外面乱窜,给别人咬了就不好了。吓到小朋友也是罪过啊!
这船一坐就是十天,情绪比较稳定的我都快扛不住了,更别说朱泉了,现在只要船靠了码头,朱泉就必须下船在码头上打拳,我知道,他现在很焦虑。不到开船前的一刻,他都不会上来。
姚大年这一路也到了山城才下的船,他可能是来山城办事的吧。
船总算是到了山城,我们下了船之后,在山城住了一晚,吃了一顿又麻又辣的火锅,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去买票,在早上七点四十三分,开往蓉城的火车就开车了。
就在我们出站的时候,意外地又发现了姚大年也在出站,我们在姚大年的后面,一直跟着他出了站。
到了站外,有一个干瘦干瘦的中年人把他们接走了。
朱泉捏着下巴说:“来蓉城做啥子了嘛!师父,我要不要跟上去看一哈。”
书生说:“不要多事,他做啥是他的事情,我们管好自己。”
萧安说:“我们还是抓紧回花水湾吧,老赵估计早就在盼着我们了。”
我们在金陵的时候就给老赵写了信,这信在三天前就应该到了老赵手里。老赵应该也能估算好我们啥时候到,也就是这一两天。
我们去供销社买了电池,连夜回花水湾。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我们到了花水湾,猴子和狐狸还好,我们四个已经精疲力尽。吃了饭之后,倒下就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才起来。
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浑身困乏,吃完就坐在躺椅里,吃橘子。
每逢这时候,萧安喜欢拉二胡,今天她
拿着二胡出来拉了也就是几下就不拉了,也拽着一个藤椅过来,和我一起躺着吃橘子来了。
我说:“安姐,这么多年你一直就拉一首曲子,你不烦啊!”
“好曲子可以拉一辈子。你不懂!”
老赵拎着一个小马扎过来,坐下后说:“听说你们这次来,是要做实验的?”
我说:“你听谁说的?”
“泉儿说的啊!难道不是?”
我说:“是,我们打算休息好了去峨眉山,抓几个猴子做实验,书生要把猴子大脑切下来一半,看看猴子还能不能活!”
老赵说:“为啥要这么做?猴子的脑袋好好的,为啥要切下来一半?”
我说:“这你得问书生。”
书生刚好过来,手里拿着橘子,一边吃一边说:“你们想,要是有人脑袋被打碎了,这边被打碎了,不处理的话就死定了,出血啊,感染啊,等等。要是可以切下去一半还能活着,我就给他做手术,切下去一半,缝合上出血点,这人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了?”
老赵说:“切掉一半还能活?”
书生站在了我的身后,抓着我的脑袋说:“人的脑袋分左边和右边,中间就连着一点点。按照我老师说的,切下去一半,确实还能活着,而且不影响生活。”
老赵说:“切下去一半之后,里面就空着了吗?”
我说:“是啊,里面空着不太行吧。”
书生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要实验嘛。”
萧安说:“这需要很长时间。”
书生点头说:“没错,手术后需要长时间的观察,有必要的话,还需要二次开颅,看看里面有什么变化,你说要是有空间了,另外一边大脑会不会增生呢?”
我大声说:“我咋知道!”
朱泉在一旁和猴子下棋呢,他不可能赢得了猴子,就连书生都赢不了。
不过下棋的人都喜欢找高手下棋,越输越来劲。
朱泉这些天一只在研究棋谱,他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就算是让他照着棋谱走,还是会输给猴子。
书生说棋谱不一定是对的,那都是过去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放到现在不一定好用,尤其是和猴子下棋,就更不好用。
猴子的思维和人不太一样,猴子对象棋的计算能力要远远超过人类,起码超过书生很多。我下棋是下不过书生的,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来不去挑战猴子。
我远远地看着猴子说:“这猴儿哥的脑袋肯定和一般的猴子不一样。”
书生说:“大脑太复杂了,看起来一样,但是也许运行方式不一样。猴儿哥的大脑确实奇怪,不识数,但是会下棋。我很好奇,他到底是咋子计算的嘛!”
老赵呵呵笑着说:“人也有这样的,我老家有个守村人,他呆呆傻傻的,人却很憨厚,特别善于算账。谁家卖粮食啥的,都是请他去算账,不管多少笔账,张嘴就来,比算盘都要快,从来不出错。”
书生说:“这人善于算术。”
我说:“书生,你说他是不是把所有的大脑都用在算术上了?”
书生耸耸肩,又摇摇头说:“这次我要好好研究下,要是搞懂了这个,将会是一次巨大的医学进步。”
老赵说:“要不要我跟你们过去。”
我说:“你去了,家里的猪啊羊啊谁来喂?总不能赶着猪牛羊去峨眉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