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了半小时,才算是把生意谈成了,这时候我还在围着大树转圈圈,像个拉磨的驴一样,在训练我的步伐。
我把这棵树想象成了陆英俊,我一直围着他在打。只要体力充沛,步伐灵活,围着打是一个不错的战术。
但归根结底还是两样,体能和技术。有技术没体能,那是空中楼阁;有体能没技术,那是一个活沙包。
生意谈成了,钱给了这大哥,龙袍被萧安抱着送去了金库锁了起来。
老赵带着这大哥来了后院,安排了住所,我们得稳住大哥,让大哥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们对玉带兴趣不大,我们最感兴趣的是这个叫凤凰山的地方,是不是建文皇帝的宝藏埋在这里了呢?
大哥姓文,叫文华。不过大哥没什么文化,只跟着家族里的秀才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不过数学不错,知道两万五是什么概念。
在吃饭的时候,书生说:“文大哥,你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凤凰山吗?”
文大哥摆着手说:“没有,我们是后搬来的。凤凰山里有六个村子,秦马耿三村,外加挑子峪,东山场,洼里。但是姓文的就我们一家。我们家也不住在村子里,我们住在凤凰山下的荔枝园里,整片荔枝树都是我家的,文家的宅子大得很,不过现在解放了,荔枝园成了集体所有。我也是成分不好,娶不上老婆,没办法了才想着搞点钱。”
我说:“你是地主啊!”
文华大哥摆着手说:“别说了,我们不提这个。对了,玉带是什么样的啊?”
书生比划着说:“这么宽,这么长,上面镶嵌着玉片,也许还有蓝宝石和红宝石。你只要见到就一定认得出来。”
文化苦着脸说:“你们是不知道,我阿公看这些东西看得紧,要不是老糊涂了,我根本拿不出来,现在我阿公连我父亲都认不出来了,他总问我父亲是谁。”
书生点头说:“老年痴呆了。这病不好治,不过也没啥,有时候能把一切都忘掉也不是坏事噻!”
老赵说:“是啊,忘掉也等于重生。”
我问:“文大哥,凤凰山是一个乡吗?”
文华摆着手说:“不不不,凤凰山是一个山口,一般叫凤凰山口,在这个山口里有六个村子,我们统称为凤凰山人。凤凰山的荔枝很出名的,以前都是要给慈禧送去北平的。其实我们乡叫十八里铺乡,但是凤凰山的人还是喜欢叫自己凤凰山人。”
我问:“文大哥,你祖籍就是凤凰山的吗?”
文华摇着头说:“不是,但具体是哪里的我也不知道,族谱里也没说。我没看过族谱,都是我阿公拿着的。”
萧安说:“你们文家有多少人?”
“嫡系的没谁了,就我们这一支,还有一些嫡系的堂兄弟。旁系的有几十口,都是小老婆生出来的。他们都不继承家产的,结果他们倒是好了,解放后他们觉得自己能当家作主了,我们嫡系这一脉被他们欺负惨了。”
书生这时候接了句:“守仁,我们和大哥签订了协议,但凡找到玉带,只能给我们,价钱是两万五。为了能顺利完成约定,我们打算过几天启程,开车去广东。之所以开车,主要是带这么多钱,这一路检查我们都过不去。”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说:“现在挺热的啊!”
文华大哥笑着说:“广东啥时候都热,热算啥!都习惯了。你们要是跟我回去,我还省路费了呢,从我们家到金陵太远了,太难了。另外我装着这么多钱,危险,根本就过不去检查站。要是用邮局,手续费又太高,手续费够我买一头猪。最关键的是,这么多钱,去邮局,邮局要是问我钱哪里来的,没办法交代。你们说是不是?”
萧安说:“千万别去邮局,到了那里你百分百就出不来了,到时候我们倒是没事,最多就是把龙袍没收,你恐怕就要去坐牢了。”
“我知道,知道。”
我担心地问:“路上有地方去加油吗?”
书生说:“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不过这一路也不会太顺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就好了。”
我说:“拉一个大油桶,做备用油箱。”
文华这时候突然说:“我最喜欢汽油的味了,闻不够。”
我说:“文大哥,我也是。”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喜笑颜开。天黑之后,我路过文华房间的时候从窗户往里看看,这家伙正坐在屋子里数钱呢。两万五啊,全都摆在了床上,很大一堆,这家伙一边数一边笑,这么多钱,要是不用走邮局,还真的不好带。这一路上,凶多吉少啊!
我去了书生屋子里,进去的时候,萧安和老赵都坐在这里,三个人在商量去哪里买油桶呢。
我说:“我去供销社的时候看到有卖塑料桶的,不过不大,是用来装花生油的。”
书生摆着手说:“塑料的不安全,还是要铁桶,必须密封好的,我受不了汽油味。”
我说:“多好闻啊!”
“好闻个锤子,时间短可以,让他一直闻,肯定要吐了。”
我说:“这铁桶去哪里弄啊,这东西部队上有,陆英俊拳馆有很多部队大院的孩子,他们应该能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