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向他的马库拉格兄弟露出了微笑:基里曼口中的感慨对于荷鲁斯接下来想要的那个话题来说,正好合适。
「不过,你也没必要自责,我的基里曼兄弟。」
「非要说的话:你只是在一个问题上处理的有些粗糙。」
「哪个问题?」
「很简单: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派遣你的极限战士。」
「或者说,绝对不能让阿斯塔特与凡人的军事力量展开冲突。」
「……」
基里曼沉默了一下,他仔细地思考着荷鲁斯这句话的含义。
过了几秒钟,马库拉格人面色严肃地看向他的兄弟。
「你想说什麽,荷鲁斯?」
「很简单。」
牧狼神微笑着:他终于可以袒露自己心中的宏图伟业了。
「记得我刚才说的那个词吗?」
「共存。」
基里曼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说它代表着【新时代】?」
「是啊。」
牧狼神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敲着自己的太阳穴。
「想想,基里曼,好好想想。」
「为什麽你好像只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让整个巴达布的局势糜烂到了这种程度呢:这样的事情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至少在大远征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麽危机。」
「但为什麽现在就不同了?」
荷鲁斯信心满满地看着基里曼有些茫然的眼神。
「因为时代变了,兄弟。」
「而你没有适应它的变化。」
「你还没有意识到,旧时代的行为不适用于新时代的体系。」
「或者说……」
「大远征的时候,我们的基因之父还在银河中活跃,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最大公约数,也是能够仲裁所有矛盾的绝对权威:正是因为有着帝皇的存在,大远征时期绝对不会有这种所谓的危机。」
「但现在,帝皇已经回到了他忠诚的神圣泰拉,我们头顶的最大公约数已经消失了,我们每个人都成为了一个散落的国王,代表着我们麾下庞大的力量,却缺少一个能够仲裁这些力量的权威。」
「所以,当你的力量和泰拉力量彼此碰撞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像帝皇那样的人,能够站出来仲裁你们之间的摩擦了:而当原有的规矩缺失之后,最先涌现出来的肯定就是最基础的暴力,当双方都手持自己的暴力上场的时候,一场危机就自然而然的爆发了。」
「也可以说:礼崩乐坏。」
「而如果我们想要在以后尽可能的避免这种危机,我们就必须尽可能快的打造出一套体系,一套适用于帝皇离开后,管理与仲裁我们所有人的新体系:帝皇并没有为我们留下这套体系,所以,我们如今只能自己想办法。」
「也就是说……」
基里曼犹豫了一下。
「你想创造法律,荷鲁斯?」
「没那麽夸张。」
牧狼神急忙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想让巴达布这样事情以后再出现罢了。」
「那麽,回到刚才的话题。」
战帅的身体前倾,他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了一种魅力,一种只有严肃的思考过后,才会诞生出来的智慧的气息:这种气息深深的吸引了此时的基里曼。
他决定继续听下去:荷鲁斯说的正是他想听的。
「基里曼:你觉得巴达布危机是在哪一步完全失控的?」
原体思考了一下。
「在我派出极限战士的时候?」
「没错。」
牧狼神点了点头。
「虽然我接下来的话听起来可能会有些不太正确,但我想说,如果你派出的只是凡人军队,而泰拉也只派出凡人军队,那麽即便这些凡人军队的大漩涡区域流下了多少的鲜血,巴达布危机也绝对不会走向失控的那一步。」
「因为帝国境内,凡人间的武装冲突早已稀松平常:泰拉的各个权力部门在武装内斗,星球总督与星球总督之间爆发着战争,更不用说各个铸造世界之间的争斗早就已经发展到了互相派遣机械方舟和泰坦军团的地步了。」
「这些都很正常:直到你派遣极限战士加入了争斗。」
「这就不正常了。」
「因为在过去,阿斯塔特从来不会插手这些凡人之间的斗争,他们是只属于帝皇的力量,是只属于大远征的力量:虽然没有任何明文发规定,但在所有人的默认中,阿斯塔特军团就是中立的,他们不会侵占属于凡人的权力,他们也不会将子弹射向帝国的公民。」
「而现在,这种默认的规则其实已经被打破了。」
「所有人都看到:一个原体可以派出阿斯塔特插手凡人间的争斗。」
「他有理由丶有能力丶也完全有资格这麽做。」
「这改变了一切。」
「因为在过去,因为在大远征的时候,阿斯塔特的中立是建立在他们完全听命于帝皇的前提下的,在那个时候,每一个军团的最高领导人其实都是帝皇,阿斯塔特只不过是帝皇手中无意识的利刃,凡人自然不用担心他们的威胁。」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