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
王猛的话语宛如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间,乘客们的绝望情绪愈发浓烈。
他们紧盯着王猛手中的蜡丸,仿佛已看到生命的倒计时。
魏延紧紧搂着妻女,虽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可眼前的处境仍让他心生悲凉。
船老大脸色铁青,根本没料到周仓会叛变,更没想到局势会恶化到这般田地。
“你…你为何背叛我?”他怒视周仓,满心不甘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背叛?我本就是劫匪,谈何背叛?”周仓站在一旁,阴狠的脸上满是得意。
“你……你……”船老大欲言又止,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成王败寇罢了。
他环视一周,最后一脸落寞地跌坐在地,满心的不甘也无济于事,水手中仅剩下他一人。
随着最后一个水手死在张谨刀下,船中的人们几乎失去了恐惧,近乎麻木。
毕竟,谁能在一天内经历如此多的大起大落而不麻木?
“没本事,就别瞎掺和!自己几斤几两都搞不清楚吗?”王冲往脚下尸体啐了一口,一脸嚣张的表情。
此刻,船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每个人都在等待命运的转折,生死未卜,无尽的恐惧与不安充斥着内心。
言长生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
凭借神通浮空且不接触船,调息一周天后,他晕船的症状已然消散,只要不再踏上船板,便再无弱点。
虽说只能短时间浮空,但已足够。
足够将这些恶徒斩尽杀绝!
之前他因晕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遭劫匪屠戮,场上局势变化太快,导致他没能救下龙傲天,那个让他观感不错的汉子。
他本对这世间之人不太在意,也不想多管闲事,可谁让这些劫匪倒霉,偏偏遇上了他!
他现在,火气很大。
当言长生起身向前时,周围的乘客纷纷投来质疑的目光。
“这人是谁?他要做什么?”
“莫不是要插手这场战斗?简直是疯了!”看着他前行,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有人甚至嘲笑起来,“就他那瘦弱模样,还妄想当英雄?自不量力!”
“别这么说,万一他真有本事呢……”也有人反驳,声音却微弱且底气不足。
“一个弱书生,还想翻天?他本事再大,能比得过龙傲天?龙傲天可是这十里八乡的头号高手。”
“就是,就是,龙傲天那么厉害都命丧劫匪之手,他去能有何用?给劫匪送人头吗?”其他人纷纷附和。
还有人想拦住言长生,生怕他激怒劫匪,让大家遭殃,“拦住他,别让他惹恼了劫匪,让劫匪发怒屠船,我们岂不是白死了。”
这些人从未想过反抗,想法简单到极点,反正人多,自己在最里侧,劫匪杀人也不会先轮到自己,万一劫匪杀累了呢?万一有人来救呢?
他们已经顺从惯了,膝盖都软了,即便明知匪首下令屠船,劫匪们穷凶极恶,也会心存侥幸,说服自己不要反抗。
毕竟,顺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反抗则必死无疑!
魏延听着这些人的窃窃私语,只觉胸口憋闷,恨这些人的短视顺从、懦弱无能,也恨自己的自私。
若今日他只是魏延,孤身在此,他定会反抗到底,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可他不能,今日他不是孤身一人,他是丈夫,是父亲,也是这自私人群中的一员。他也期望妻女能活到最后,就如他们所说,万一……有人来救呢?
他愤懑自己空读圣贤书,若不能入仕为官,也不过是一介书生,无法掌控儒道圣贤的力量。
当真应了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言长生面无表情,对众人的质疑和嘲笑全然不顾。
他缓缓走向战场,踩踏在空中,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有人试图阻拦,却发现仿佛有什么东西阻隔,根本触碰不到言长生。
随着言长生的前行,他前方的人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当人群分开两边,现出一条过道,众人这才惊觉,眼前的这个书生竟然飘在空中。
见到这一幕,他们的第一反应并非惊喜,而是恐惧!他们绝不相信这个年轻瘦弱的书生是高人。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到二境是无法涉空的,最多做到水过膝而不沉。
并非高人且脚不沾地,飘于空中。
那这只能是——
鬼怪!!!
“鬼……鬼怪!”不知是谁率先喊出,这一声犹如导火索,瞬间引爆了众人心中的恐惧。
人们开始疯狂尖叫,声音尖锐凄厉,在船舱内回荡。
言长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悬浮在空中,那冷漠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众人的灵魂。
有人看到这一幕瘫坐在地,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念叨:“鬼怪,真的是鬼怪……”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恐惧如凶猛的野兽,瞬间将所有人吞噬。
人群中的恐慌,引起了场上所有人的注意。
“鬼怪?”王猛嘀咕一声,斜眼瞧了过去,随即指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