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别激动,我们一定会查出孩子真正的死因,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当然,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医护工作者。”
大娘原本觉得胸闷气短,被来人这么一按,舒服多了,靠在桌子上,喘着气,低声抽泣。
余红兰低声安抚这家人。
“我也只有一个女儿,政策在这儿,以后我也不会再生,孩子就是爹妈亲人的心头肉,是一个家的希望,我能理解。
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田大嫂您放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查小田的死因,我们是从首都来的,为了确保公信力,我们只在安平本地抽调一批权威大夫,另外还请了媒体监督,您看,现在就启动调查程序,家属也一起监督,还有疑问么?”
孩子父母沉默许久,孩子爷爷拍板同意,才结束僵局。
这时候法医法检还不健全,都靠医生和经验。
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调查用了七天时间,经过无数次分析和检测,最终医疗队得出结论,孩子是麻药过敏。
麻醉师疏忽,还有主刀医生救治不及时。
原本就被控制起来的医生直接转到看守所,另外麻醉师也被控制起来。
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制裁。
得知这个调查结果,田家两口子放开喉咙大哭一场。
“我的孩子,是妈妈害了你,都怪我,都怪我!
我只要平时用心照看,不让你着凉就是了,就算感冒,我带你去挂水就好了,哪根筋搭错了,咋想就带你去做手术啊~
都是我嫌麻烦,都怪我!”
孩子父亲捂脸跟着痛哭。
孩子奶奶这会儿也懊悔。
“本来是想着马上上初中了,身体好一点,少生病就能少耽误上课,孩子做手术之前,我还答应带他去动物园呢!
耽误上课就耽误了嘛,我们去动物园,请假不去上课也没什么……”
余红兰叹息一声,看一眼医院的院长。
院长嚅嗫,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慢开口。
“这件事我们医院也有失职,我们跟组织上申请了一些赔偿。”
说着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报纸包着的板砖形状放在面前桌上往前推。
田家人正要发怒,余红兰观察田大嫂的面色。
“大嫂,不瞒您说,我也是个大夫,如果您愿意,我可以给您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再生育的可能。”
这话一出,田家人全部迸发出希冀的目光看着余红兰。
余红兰却只看田大嫂,她伸手握住田大嫂。
“我知道,无论我们生多少个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是无可取代,独一无二的。
但是我相信,依照小田的懂事优秀,他要是知道您有机会,肯定希望您能再生一个,帮他陪在您身边。”
田大嫂原本死灰一样的目光,突然盈满泪水,半晌,田大嫂大哭一声。
“我的儿……”
余红兰给田大嫂一点时间,与孩子做告别。
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调查报告要写,媒体朋友要照顾到位。
这次虽然有一位麻醉师一位医生,被民众拉黑,但是余红兰还推出了安平市更多权威大夫,把他们推到台前的同时,也再次宣传了他们,为这个行业洗清了少部分污浊。
田家原本对再生一个希望渺茫,不过再得知余红兰就是当年小小年纪在安平摇铃行医的小余大夫,不禁燃起期盼。
余大夫虽然医术卓卓,但是并非万能的。
“田大嫂,我先给您扎针几次,之后您的治疗过程,我会安排给保和康的大夫,您可以直接去那边,我会跟保和康的钱大夫说一声,这套针灸术他也会。”
解决了安平这件事,医院的院长专门带着礼物送别余红兰一行人。
余红兰分毫不取,同事们也没给他们多少好脸色,这回终于可以真的回首都了。
回到首都,沈部长来不及高兴,一个烫手山芋被妥善解决,就收到余红兰放出的一个大雷。
只见余红兰手里塞的满满的档案袋里,不仅有无数病人和家属甚至还有医院职工的口供,而且抓拍到了现场。
“这个是录像带,需要专业设备看,沈部长您要是觉得证据还不够充分,可以找设备来看。”
沈部长头都大了。
“我不用看,小余啊,你就差把证据拍我脸上了。”
余红兰浅笑道:
“没有没有,我哪儿能啊,这些都是顺手。”
说着,余红兰又把报纸上关于田家那孩子的医疗事故刊登的报纸拿出来,放在领导办公桌上。
“部长,这就是乱收红包的后果,您也看到了,死者家属描述,这位岑大夫,直接问病人家属开口提红包的事情。
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歪风邪气了。
田家能拿出钱来,尚且出了医疗事故,要是有那砸锅卖铁才敢走进医院的病人家属,当如何?
要是因此耽误治疗,家属能善罢甘休?不说我们行业的公信力,就说那些兢兢业业却被同样带累名声的大夫们,苦学几十年才能治病救人,还要平白遭受污蔑,长期下来,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