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斯强硬起来,也挺没有人性的。
没人性到居然收走了她的手机!
江潮看在他即将要成为自己接下来三年的“老板”的份上,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李未斯收走她手机的理由也很充分,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休息,手机有紧急事情我会通知你,你现在就负责吃好喝好睡好!”
江潮最后跟他软磨硬泡,退让道:“那总要让我报个平安吧!要不我发个朋友圈?”
李未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着点了头。
扭头拿回她的手机后,却把那条朋友圈设置成了“仅自己可见”。
江潮分明还在惦记陆北望那个混蛋,想给他报平安,下一步岂不是又要走上藕断丝连的老路?
他绝不允许!
陆北望那小子再敢来纠缠他女儿,他非打断那货的狗腿不可!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宝贝女儿,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江潮几乎懒洋洋的在病房里整整睡了三天,第三天的中午终于办好了出院手续。
李未斯亲自护送她回家,当然是回她自己的家。
乔云川这两天已经被李未斯半威逼半胁迫的把江潮家的房子物归原
主了,只不过产权证上写了李未斯和江潮两个人的名字。
江潮满眼都是不解,摆手想要拒绝这份产权登记表:“我一分钱没拿,我怎么能做产权人呢?李老师,这是您买的房子……”
“这是我想还给惜何的,你是惜何唯一的继承人,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你能不能成全老师这个未了的心愿?”说着说着李未斯就要抹泪了。
江潮真是怕了他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江潮发现李未斯就像是摸准了她的脉门一样,
只要他想干什么,而她又表现出“此举恐怕不妥”的倾向,他就开始跟个大姑娘一样抹泪,张口闭口都是她那早就过世十来年的亲妈。
江潮一开始还吃他这一套,体谅他也是当年不懂爱才错过了此生挚爱,何况她妈可能根本没爱过他,对他只是个利用,所以连带着有些同情他。
但是长此以往,每次他都用这一招儿,江潮就有些烦了。
这次产权证的事儿也是,他一把关惜何抬出来,又表演一番自己的深情款款,江潮就没有退后的余地了。
今天是立春,按照习俗,要吃春饼来“咬春”。
江潮喜欢春天,万物复苏,一片生机,走
在吹面不寒的春风里,满满都是对前程光明的期许。
人活着,有个盼头就是幸福的,这是她爸爸常说的话。
她学着爸爸以前的手艺,在家里的老厨房里和面,揪出来一个个胖乎乎的剂子,然后用擀面杖一个一个的擀成薄皮。
以前这里总是很热闹,爸爸的手艺很好,一张春饼摊出来能和纸一样薄,她和妹妹每到起锅的时候就眼巴巴的守着煤气灶,只为抢到刚出锅的第一口春饼。
每次爸爸都偏心先给她。
江潮把李未斯和乔云川都打发去超市买蔬菜了,正准备摊饼的时候,乍然间听到门铃响了。
她叹口气,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面粉,一边小跑着去开门,还嘟囔着抱怨道:“怎么出门又忘带钥匙……”
“怎么是你?”江潮看着门口一身运动装的高大男人,恍惚间还以为做梦了。
“今天立春,想吃你做的春饼卷菜。”陆北望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说完还晃了晃手里拎着的牛皮纸袋,“放心,不白吃你的,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苏氏糕点。”
江潮被迫接过他递来的一大包点心,又被迫迎客进门。
“你……也出院了吗?”江潮目光灼灼的盯
着他全身上下都看了看,看他没打绷带也没拄拐的,应该没什么大外伤。
就是额前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看来是伤到脑袋了。
“没什么,有点脑震荡而已,额头撞了个大包,像龙角,让你整天说我像暴龙,这下真成龙了!”
陆北望语气轻松的开着玩笑,江潮也就被他逗乐了。
江潮挥了挥手上的面粉,干笑一声:“我正做春饼呢!刚起锅,马上就好!”
饼铛是新买的,江潮不确定没有开锅的新锅能不能摊好春饼。
她忽然有股没来由的紧张。
“菜切好了吗?我可以打打下手。”陆北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江潮一个手抖,好好的春饼皮多了几个褶子,肯定摊不好了!
她有些气恼,团成一团打算重新擀。
陆北望看她急躁的样子,好笑道:“紧张什么?我又不是来监工的!”
江潮狠狠擀皮,没好气道:“谁说我紧张了!我是烦别人在我做饭的时候打扰我!我很久不做这个了,手艺本来就生……”
“没事,做成什么样我都吃光。”陆北望自觉的扒葱,手起刀落的片出来细细的葱丝,“毕竟你今天肯让我进这个门,我就
知足了!”
江潮手上动作一顿,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豁出命去救了她,可她连声平安都没对他说,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