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对这张合照还是很有印象的,而且也很诧异居然在这儿找到了这张全家福!
“居然是落在这里了!我找了这张全家福好久了,当时以为丢了还哭了好久!这是月儿第一次做完手术后我们在医院旁边的公园请人拍的,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正是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爸爸妈妈也还年轻呢!妈妈刚破格提拔成教授,名气大噪,爸爸也把我们这个家照顾的很好……”
十几年前的快拍照片,到现在已经隐隐泛黄了,幸好当时做了塑封,保存的还算不错。
照片上的父亲紧紧拥着母亲,母亲娇俏的笑容在春日暖阳的映照下更显得明媚动人。
一家四口,母亲总是美得最耀眼的那个,她和妹妹那会都有了臭美的小心思,合照的时候都围着爸爸站,生怕被妈妈映衬成丑八怪。
她记得那次拍了好多照片,因为月儿刚出院气色比以前好了太多,所以爸爸想留住这一刻的幸福。
有她们姐妹各自的单人照,也有爸爸给妈妈拍的很多单人照。
只可惜随着这个家的分崩离析,她只留下了这唯一一张全家福。
每逢佳节倍思亲,江潮想了想,自己应该是第
一次来陆家过年的时候,太过思念自己的家人了,所以把这张照片带在了身上。
“你说,你爸爸那里,会不会保存着我妈妈的一部分东西?”江潮低低的发问,底气稍有些不足。
她实在太过思念父母,如果陆夜铮能像李未斯一样,给她一些和母亲有关的遗物,她也能多一份念想。
何况陆夜铮早已辜负了母亲,有什么资格再留着母亲的东西?
陆北望清楚她心中所想,沉思过后才缓缓说道:“你如果实在想要,我可以去跟我父亲谈谈。但我说话可能没什么分量。”
说到这里,陆北望看着她手上的全家福,自嘲一笑:“毕竟不是所有的父亲都像你爸爸那样疼爱你的。”
江潮抿了抿唇,紧紧抱住自己的全家福,就像父母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小年夜,陆家还保留着很传统的祭灶习俗,也是在祠堂里进行的,陆北望身为长子嫡孙,这样重要的仪式场合自然是要去的。
上一次回陆家过年,陆北望心里别扭的不肯承认江潮的身份,所以这些重要的仪式场合,都没让她在身边陪着。
这也就导致了江潮名分上的不清不楚,导致了她在陆
家总是暗暗被人嘲讽。
这一次,陆北望倒是想带她一起去祭灶。
但江潮显然不乐意,沉着脸说道:“你想承认我的身份,但我有说给你名分吗?这几次你赶鸭子上架似的非要逼着我嫁给你,我有说过一句同意吗?这件事我还没想好,我现在心里很乱,麻烦你不要给我这么大压力!”
陆北望有些紧张的赶忙说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你觉得还没准备好,我、我可以无限期延长婚期,直到你想清楚为止!我也不会逼你出席这些场合!”
江潮有些不悦的皱皱眉,转身坐回了床上,一声不吭。
陆北望默了默,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给她的对话框里发了一个视频过去。
他也坐到她身边,有些故作轻快的说着:“对了,上次滑雪的视频剪辑好了,你不是不想拿去当宣传片吗?我让小马老师撤回了,现在留给你自己当纪念吧!视频里的你真的很漂亮,我……我觉得,咳。”
干咳一声,又屏气凝神做足了心理准备,陆北望才把后面的一句话补全:“我觉得我被你迷住了。”
江潮惊恐的瞪大眼,都来不及看视频了,只像是
看怪物一样看着陆北望。
这个直男是有什么毛病,怎么突然被夺舍一样,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而且她什么时候迷住过他?
从来都是他在哪儿散发出一股“看我不迷死你”的自恋架势好不好!
江潮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干脆使劲推了他一把,羞中带嗔道:“你快去忙你的家族大事吧,不要打扰我和家人相处!”
陆北望趁机抓着她的手腕亲了一口,江潮气得又打他两下。
江潮原本打算早点休息的,只是这里太久没住人,冷清的感觉还是让她不太适应。
她想起陆北望奶奶曾经给过她的那个玉镯。
也被她留在了这里,就压在床头柜最下层的小抽屉里。
江潮拉开抽屉,果然精致的小木匣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玉镯也依旧泛着荧光般的绿意,美得不可方物。
江潮眉心一紧,从包里取出了自己一直携带的一个首饰盒。
盒子里正是李未斯给她的那个祖母绿的手串。
也是这样的起荧的绿翠,一看便是极品翡翠。
李未斯的手串和母亲给她的吊坠,是出自同一块翡翠原石,那么这个手镯呢?
也是出自同一块
料子吗?
如果这块料子的主人是陆家,母亲的这个吊坠,会不会最初也是来自陆夜铮?
母亲又为什么把这个吊坠当成她的成人礼?
母亲和陆家的渊源,恐怕不止今天陆夜铮说的那么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