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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把她病房里的这几个男人全都轰走,并且让林花好定下规矩,凡是不经过她允许,这间病房不许再出现任何雄性物种,除非主治大夫来查房!
陆北望觉得自己是被牵连才吃了这闭门羹,干脆耍起了无赖,让老黑搬了一张行军床,支到了病房门口。
护士不耐烦的轰他走,指责他影响病人休养,陆北望还振振有词道:“我要不在这儿守着,才会影响她休养!她是中弹受伤你知道的吧,那枪手万一还有同伙再来伤害她呢!”
没见过世面的小护士果然被吓住,不光不赶他走了,还红着脸偷偷塞给他病房的钥匙,特许他趁着江潮睡着的时候可以进去当护花使者。
陆北望头一次发现,原来除了钱,他还有脸可以当通行证!
江潮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而且通常会开一盏小夜灯,是声控的那种,每次陆北望一靠近她,灯就会亮起来,每次陆北望都会心惊胆战,怕她会被灯光吵醒,醒了就丢他一枕头,让他滚出去。
然而没有,一次也没有。
她睡得很香很实,像个初生的婴儿,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婴儿肥浅浅的掩在枕头上的发丝里,越
看越让人喜欢。
他真想亲亲她。
想了就要做,他俯身凑到她的脸蛋跟前,眼瞅着就要一亲芳泽。
“爸爸……”她的嘴唇有些干裂的纹路,小声吐出的字也带着干燥的涩意,眼角似乎淌下来几滴泪。
陆北望是凑到她唇边静心听了听,才意识到她在梦呓,似乎梦到了她爸爸。
他也是这段时间才发现,江潮是真的很在意亲人,尤其怀念她父亲。
那个人喊她“潮宝”,把她当作掌上明珠,宝贝似的宠了将近二十年。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去世,那么陆北望怀疑,他这位岳父可能不会同意把“潮宝”交到自己手上。
毕竟那些年,他对她太差劲了。
人在孤弱无助的时候,会格外怀念自己曾拥有过的宠爱。
陆北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声呢喃着:“潮宝,乖宝,睡吧……”
他记得江潮跟他提过,小时候都是爸爸唱《安眠曲》哄她睡觉,可他又不会唱这玩意儿,只能凭着遥远的儿时记忆,哼唱几声腔调,然后轻柔的拍着她。
就像哄小孩睡觉一样。
陆北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当老妈子的天赋。
江潮还真被他哄
的重新入睡了,嘴角也扬起了小小的微笑弧度,该是有个美梦了!
陆北望一直拉着她的手,怕她再被什么噩梦惊醒。
他怕拉开行军床会吵到她,干脆团吧了两下外套,垫在膝盖下面,就这么半跪着,跪在她的身旁,没多久也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清晨太阳再度升起,陆北望感受到一阵推力,才缓慢清醒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江潮略带薄怒的面容,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有意再推他两把。
陆北望咧嘴一笑:“腿麻了,等会再推,让我缓缓!”
江潮抿了抿唇,闷不吭声的低了头,手终于收了回去。
陆北望是真的感觉到腿麻,麻得都不像是他的腿,用了好几次力都只感到一阵抽筋感。
“大哥,我带爷爷来看望嫂子啦!”
陆西珩的大嗓门骤然从门外传来,陆北望浑身一凛,仓皇着想要站起来。
他刚扯开垫着的外套,门就打开了。
几双眼睛互相射出震惊的视线,陆北望心里只能暗道不好。
他现在的姿势跟跪榴莲那天差不多,甚至比那天还要卑微,几乎是双膝跪地,跪在江潮面前了!
前两次老爷子只
是看视频、听人口头传话,知道陆北望对江潮有过火的示爱举动,也触犯了陆国风的大忌。
眼下他可是亲眼看见了,陆北望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老爷子砸来的龙头拐杖。
“哇!大哥你在向嫂子求婚吗!这么浪漫吗!”陆西珩故意夸张的叫起来,率先一步挡住了老爷子的拐杖。
他仿佛是天生的气氛组组长,嗓子就跟自带扩音器似的,又拍手又鼓掌的欢呼道:“真是难得啊!我大哥这棵铁树居然开花了!诶我说,大哥你这什么打扮,也太邋遢了!还有戒指,求婚戒指呢!”
陆北望本来以为陆西珩能帮他打个圆场,结果让他更下不来台了!
他憋了个大红脸,只斜着眼悄悄看了一眼江潮。
江潮显然也被陆西珩这个戏精吓到了,一张俏白的小脸也染上了红晕。
她张口想解释:“我们没有……”
“江潮!嫁给我!”他一把抓住她垂在床上的小手,不管不顾的郑重的重复一遍,“嫁给我!”
江潮感觉自己的手被烙铁烫着了一样,满是灼热。
她甚至感受到了他手心浸出的汗液。
他是紧张到出汗吗?
他这算什么?
因为陆西珩打圆场似的一个玩笑,干脆就坡下驴,将这场戏演下去?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管是因为什么,江潮都不会答应。
她挣了挣手腕,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