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抱着胳膊在殿前瞧大人们奔跑的背影,就差挥舞着小旗,给他们喊加油了。
也有还指望谢斯的老臣忙不迭跑去他身边,希望丞相能给自己指条明路。
谢斯眼神薄凉,大步往前走去,“本官没有办法。”
按照这么多次姜安与他斗法来看,小姑娘既然在殿前提了…那就是已经开始做了!
诸位大臣回到家中,估计也见不着族中子弟。
不对不对…
不是见不着,而是一个都不会剩下!
什么旁支、嫡系,姜安眼中一视同仁,全部打包带走!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位大臣哭丧着脸,他是老来得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打小就没离开过爹娘半步…
北地贫瘠苦寒,他儿子哪里受得了啊!
谢斯被他抱住大腿,喊的头疼。
他斥责道:“你这…成何体统,赶紧起来!”
“丞相啊…呜呜…”
谢斯额头上的青筋乱跳,老子还没死呢!
等我死了,你再来嚎丧也不迟!
“有办法…有办法!”
你别嚎了成不成!
“嗝…啊?什么办法?”
那位大臣一秒收了哭。
“你去给姜安多送点银子,送的越多越好,她看在银钱的面子上自然会对你儿子优待。”
送钱…
大臣眼珠子乱转,下一秒直接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手里抓着官袍衣角跑的飞快。
旁边支棱着耳朵偷听的官员亦是如此,一个个都抢着第一个把贿赂送到姜安府上。
等到百官都离了宫,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总觉得今日早朝还少了点什么…
偏殿候着…候到就差结蜘蛛网的诸国使臣们:…
所以,真的没人管他们了吗?
别人去没去管不知道,反正小姑娘是没空的。
此刻的她正坐在府中收礼~
甭管是谁送来的,她照单全收!
而且收礼收的声势浩大,就连言官老头儿都听说了。
他气势汹汹来到府上时,姜安正坐在被银钱箱子半包围的空地上,抱着块大银锭子笑得一脸憨气。
小老头被气的差点撅过去,快步上前揪住小姑娘的耳朵教训。
“诶诶…”
听见姜安的呼痛声,他甚至下意识松了松手。
小老头后知后觉,自己本来也用多大的力气啊…
低下头去,果不其然看见姜安偷笑的小表情。
小老头:……
他恨铁不成钢道:“你身为县主,又不缺银钱,为何收受贿赂!”
“收就算了,还收的明目张胆,就不怕有人将你告到陛下面前!”
真当他们这些言官是死的啊!
小姑娘抱着银锭子的手紧了紧,生怕谁和她抢一般。
她梗着脖子,一副‘老天爷是老大,我就是老二’的得意模样,“谁敢告我?!”
如今朝廷,一半追随于她,一半受制于她。
她多厉害啊!
小老头气的直喘粗气,手指着姜安脑门还想说什么,却被祁善渊打断。
少年郎神情恭顺,端了杯茶过来,“大人,您喝杯茶?”
小老头的施法被打断,再加上善渊确实是生得眉目清朗,他还真一时上了当。
等茶水进嘴,小老头这才反应过来,少年这是在给小姑娘分担火力。
“哼!”
他生气的哼了声,把茶杯放回到祁善渊端着的托盘上。
“你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多少人的目光都盯在你身上,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而且…
老头儿正了正神情,“你针对谢家,做到如此地步,我不相信你只是觉得好玩…”
“既然心中有所想,那为何不能一直坚持?”
你如今行径,与搜刮民脂民膏的世家门阀有什么区别!
他轻叹一口气,似是还有许多话要说,但又好像已经失去了说教的力气。
小老头在朝为官的时间不比谢太傅短,只不过他是言官,不得众人喜欢,所以常常被遗忘。
这些年,他见得初入朝堂的官员不在少数,初来时都是满腹抱负,中年再归来时不是已经被贬谪…失了再斗下去的力气,就是已经与他们同流合污!
当年发誓要斩杀恶鬼的人,已然成了恶鬼!
他希望,小姑娘不要变成这样…
院中一时寂静下来,随后是小姑娘的畅快笑声。
她拍了拍手边的银钱箱子,问小老头,“大人可知这里有多少银两?”
没等老头儿搞清楚小姑娘什么意思时,姜安又说:“一共十万有余。”
这其中还有一些珍奇把件、纯金摆件…更别提诸位大人投其所好送来的绫罗绸缎、珠钗罗裙。
姜安都是没有算在内的。
“十万两,可供北地护国军军饷一年。”
“这些东西送到苍漠和漠北,可以换成战马无数!”
还有甲胄、武器…
老头儿一时愣怔原地,眼中倒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