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长公主和太后的神情都凝滞半刻。
整个大殿死一样的寂静…
姜安就好像没感觉到一样,小嘴叭叭淬了毒一般,“不过我瞧着长公主家这位公子长得倒是和您不像。”
小姑娘仔细端详了一番,再次肯定,“真的不像。”
端坐在长公主身边的少年郎低垂下头,面色惨白一片。
他这副鹌鹑样子,姜安怎么也不相信长公主会将夺皇位这种事情交到他手上。
就在小姑娘目光审视时,长公主轻飘飘扫了一眼小姑娘,勾起唇角笑道:“确实与本宫不像,但倒是很像他父亲。”
“说起来,这孩子与县主还有几分亲戚关系在呢。”
她的手搭在少年郎肩头,目光慈爱,“本宫瞧着他倒是与县主有几分相像呢。”
“呵~”姜安冷笑,姜安不屑。
什么狗东西都敢和她攀扯了!
是她最近脾气太好了吗?
“长公主慎言!”
同为公主,同是天家勋贵,南商公主可不怕她。
她目光逼人,气场全开,“县主是我南商皇室子弟,你身边的少年郎是东离人,二者又怎能相提并论!”
“长公主怕不是吃酒吃醉了吧!”
小姑娘抱着爪,疯狂点脑袋瓜,“就是就是!”
瞧瞧她这小人得志、有人撑腰的嘴脸,啧啧啧…
江凌以手遮脸,没眼看…没眼看。
大将军白了儿子一眼,怼道:“想当初你在早朝上揍人的时候,提起你老子来比她现在可讨打多了!”
“谁说不能相提并论?”长公主永远唇角带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的父亲是已故的雍王,当年本宫与雍王两情相悦,奈何两国起战,这才不得不生生分离。”
“再之后更是生离死别…”
提起从前的爱人,东离长公主险些落泪。
美人心伤,我见犹怜,总是惹人怜惜的。
当然,如果这个瓜没有这么炸裂的话!
不明真相的各国师团和南商百官皆震惊于雍王居然与东离长公主还有一段往事。
可与小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祈善渊和星桑则是醍醐灌顶。
多年来,为什么东离长公主一直纠缠北地不放,为什么两次南地之行,他们都会被东离的人埋伏…
还有,姜安真的与长公主有几分相像。
特别是小姑娘瞧着你笑起来时,眉目间那抹惊艳之色骗不得人,做不了假。
祈善渊思绪混乱之际,失手打翻了手边酒杯。
他睫毛轻颤…
如果小姑娘与长公主有割舍不开的关系,当年与长公主有情的雍王…
是当年差点成了太子的雍王。
那姜安才是雍王之后,才是南商境内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
电光石火间,他与星桑同时抬头,去看高位之上坐着的人。
不出所料,全是猜忌和杀机…
李星桑转而看向小姑娘,眼中有心疼。
他向来心思细腻,理智之下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如果一切如他们所想,那现在对小姑娘咄咄逼人…甚至数次将她逼上死路的是她的母亲,亲生母亲。
现在她还将一个冒牌货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到姜安身边,对着那个赝品…将小姑娘从未得到过的母爱全给了他!
这世间当真是有如此丑陋之人!
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分明就是披着美人皮的蛇蝎!
细如蚊声的碎裂声响起,祈善渊搁在膝盖上的手心晕出血色,染了官袍。
“大人…”他身边倒酒的宫女低声轻呼。
“无碍,莫声张。”祈善渊松了手,掌心的酒杯瓷片掉落。
他语气平稳,好像方才的失态压根就不存在一般。
不同于他们二人的心疼,殿中旁人却是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特别是对当年事情一清二楚的老臣们,看向姜安和东离长公主的眼神都变了。
当年大战,姜寂臣手中兵马不少,若是顽抗…拼上最后的兵卒和生命,南商与东离只会两败俱伤。
届时他们在与东离谈判,便会有更多的底气!
两国停战不说,作为不是起战一方的南商说不定还能得些赔付。
这些都是当年京都朝堂中大臣们商量出来的。
他们准备牺牲在外奋战的将士和荒芜的北地,来保全皇室和京都的富贵生活。
可事态并没有按照他们想的那般发展…
外忧尚在,先皇又突然病重,本来雍王不在京都,只要先皇一死,身为嫡长子的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便能名正言顺登基称帝。
可偏偏先皇送出宫一份圣诏,一份立当年雍王为太子的圣诏。
送诏的队伍半路被拦,圣诏丢失…
谢家忧心手中有军队的姜寂臣护卫兄长杀来京都讨皇位,便联合世家将先皇送圣诏一事瞒下,消息困在京都传不出去。
便是这样…谢家犹觉不够,联系了敌国长公主,以布防图为诱想要杀雍王。
只要他死,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可毒还没下,雍王却先一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