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彻底破防,不由得挣脱雍王的拖拽,想要冲上去抱住胡咧咧图。
可那胡咧咧图跪拜之后,顿时感觉危险靠近,冲着时若呲牙嘞嘴,满脸血污,随时都可能发起攻击。
见到这幅模样,时若只得止住脚步,口中不断呼唤其名,却没有任何回应。
最后,二人只得目送胡咧咧图远远逃走。
直到肉眼再也看不见,这才缓缓低头。
目光停留在那胡咧咧图起初趴伏的地方,雍王皱眉说道:“奇怪,这痕迹是他留下的吗?”
闻言时若收拾悲伤的心情,来到近前查看。
地上留有两道以血泽侵染的字迹,字迹未干也未完成,不过还能辨认出是“师傅”二字。
随即后面跟着半个箭头。
二人心中一阵悲凉。
即便胡咧咧图费心指引,也让他们无从下手。
且不说胡咧咧图坠入巨坑时隔多久,但就论这里的恶劣环境和无尽的杀戮,云霄老祖不可能会长时间滞留一个地方。
但是现在,他们都有一个必须找下去的理由。
“走吧,我们先按照箭头的方向找找!”雍王提议到。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时若木讷的点点头,他还沉浸在失去胡咧咧图的痛苦之后。
不过很快,他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似乎感应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危机。
“糟糕,我们误入源兽包围圈!”
说出此话,时若懊恼不已。
以他的神魂感知绝对不会做这么蠢笨的事情,只当是自己刚刚出神片刻,就行此打错。
万一要是在害死雍王,他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撤!”
不由分说,时若立即拽着雍王往来时的路急速飞掠。
但是刚刚后撤十余米,他不得不止住身形,只因后路早就被截断。
二人呆立当场,并不是束手无策,而是那阻截他们后路的人正是胡咧咧图。
他的体形已经变得较之前大了许多,浑身伤痕累累,想必是一路经历了不少厮杀。
可不知为何,面对着一个形如喋血的源兽,时若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尤其是他们身后已经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单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不难判断,四周的源兽已经发起攻击。
一旁的雍王有些担忧:“怎么办,时若小友,必要时刻,不可优柔寡断,我们得赶紧撤离!”
他有心提醒时若不要感情用事,因为此刻在胡咧咧图的眼里,他们都与那些疯咬的源兽无异。
“吼!!!”
一声嘶吼,胡咧咧图发起了攻击。
而那时若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一直死死盯着胡咧咧图眼珠。
“走!”雍王急忙大喊。
二者之间本就相差不远,三个呼吸之间胡咧咧图已经冲到近前。
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与二人擦肩而过。
“再见!”时若嘴角微微上扬,说出的话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眨眼睛,胡咧咧图已经冲至兽群,一场厮杀卷起漫天尘土。
一旁的雍王很是触动,他低声说道:“大胡子在为我们扫清障碍,切不可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时若点点头,“不错,我们走!”
这一次不是撤离,而是继续朝着他们找寻的方向继续奔走。
这一次他们目标明确,扫除心中阴霾,至此一道必然会寻到云霄老祖。
心有所念,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就在他们前进百里左右之时,在一处巨石附近寻到了踪迹。
那是一张不到半掌大小的布片,像是衣服撕扯下来的碎片。
但是放眼整个虚空之地,全部都是源兽的聚集地,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人类的产物。
“看来,我们找寻的方向是对的!”
时若和雍王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有所慰藉。
这布片必然是那云霄老祖所遗留。
二人心中大定,随即分开搜寻,继而又在向东百米左右的碎石之上找到了碎片。
时若捡起那碎片,眼中疑惑不解。
只因他捡起布片之时发现自东南方向吹来尘沙。
见他驻足不前,雍王闪身而至低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有所发现?”
低头一看正好看见时若手中的布片,雍王大喜:“看来我们要继续往东找……”
话音未落,时若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对,我刚刚感应片刻,自东南方向有尘沙吹来,这布片很有可能是被吹都到了这里。”
闻言,雍王侧目感应片刻,点头道:“有道理,那我们是不是要调转方向。”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那轮红日,心中颇为焦急。
“而且我们要动作快一点,这红日只怕不出一个小时就要落山,夜幕降临!”
说到此处,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嗫嚅道:“这风沙甚是冰寒!”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时若似有所察,沉吟片刻说道:“我们要寻风而去,一定能找到他。”
“为何?”雍王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