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会忙着画图才对,怎么会来这里?”
席羡青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自然不可能说自己灵感枯竭无事可做,半晌后道:“实验舱是我买的,你也是我雇的,我来检查一下你的工作进度,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
祝鸣脱了实验服,指了指手边的机器,语气平和地汇报起了进度,“事实上只需要再核查最后几次,我们就可以先试试第一批药了。”
席羡青“嗯”了一声。
“这轮PCR要跑上一会儿,我打算趁着这个工夫,再去昨天线下巡诊的粉丝家里看一下。”
祝鸣歪着头,温声邀请道,“周粥今天要去见他的朋友,所以来不了,欢迎你和我一起去。这位粉丝的餐厅在海边,可比这仙气飘飘的山上热闹多了。”
席羡青:“不去。”
祝鸣增添砝码:“你来了二区之后都没下过山,可以去海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丝灵感呢。”
席羡青下意识反驳道:“谁说我没灵感了?”
祝鸣无辜道:“我说的是可以找灵感,也没说你没灵感啊。”
“……不去。”席羡青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滋味,冷硬地一口回绝,半晌后又特意强调,“我很忙,也讨厌人多的地方。”
祝鸣点头,也没继续强求。
他将实验台清理干净,将传感手套和记录本塞进随身的包里:“那我先走了,你——”
抬起头的瞬间,就看到席羡青眉头微微蹙起,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的包看。
祝鸣:“……有什么问题吗?”
席羡青:“你给别人问诊的时候,也要戴着这个手套去摸?”
“那是自然。”
祝鸣将包的拉链拉上,从容答道,“虽然没有咱家洗洁精的病例那么罕见,但绵羊掉毛的案例也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咱家”和“罕见”短暂取悦到了席羡青,但听完整句话之后,他的眉头并没有松快多少。
回想起昨天的经历,祝鸣有些头痛地叹了一口气,操纵着轮椅向舱门口缓慢前行:“总之,我先走了,希望今天那个小姑娘能配合吧。”
下一瞬,一条胳膊蓦然横在祝鸣的面前。
视线上移,便看到门前的俊美青年下巴扬起,神色游移地抿了下嘴。
祝鸣:“……咋了?”
半个小时后,祝鸣和席羡青出现在了二区热闹的海边小镇。
不知道为什么,席羡青在出门前突然口风一变,以“确实可以收集一些当地灵感”为由,勉强答应了和祝鸣一起出行。
毕竟周粥今天不在,有个人陪着自己,轮椅卡在沙滩上的概率便小了一些,祝鸣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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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鸣平日里轮椅出行,本就比较显眼。此刻,身后还有一个戴着墨镜,衬衫领口微开,面无表情的席羡青。
两人的模样又都是一等一的好,瞩目率顿时翻倍。
祝鸣心中叹息,开始有点儿后悔带着这人一起出来。
昨天来时的客流量太大,于是今天,祝鸣特意挑了下午休息的时间登门拜访。
餐厅内的桌面油光锃亮,黢黑的饼炉还冒着热气,席羡青远远地便在店前停下脚步,保持着距离,言简意赅道:“我不进去。”
这人的气质行头确实和市井小店格格不入,祝鸣也不强求:“行,那我尽量早点解决。”
操纵着轮椅进了屋子,祝鸣看到了埋头拖地的梁大超。
正是没有客人的休店时间,梁大超也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一只活泼金毛大狗,正兴奋地甩着尾巴,和主人欢快地一起拖着地。
看到祝鸣,梁大超喜出望外道:“祝哥你来啦!哎呀呀,昨天真是太不好意思……欸,门外这位是?”
祝鸣回头看了一眼,坦然说:“我丈夫。”
不知道是不是祝鸣的错觉,门口的席羡青似乎是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哦哦对,我还在新闻上看到过你们俩的婚讯来着。”
梁大超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挠着头嘿嘿一笑:“真是甜蜜呀,你们来度蜜月,还特地来这里帮粉丝免费问诊,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蜜月”两字让祝鸣的眼皮无声一跳。
他微微一笑,将话题拽到正轨:“你老板今天在吗?”
“在后面休息呢,我这就去叫她出来。”
梁大超压低了声线:,“我家阿茸的情况有点特殊,她人很好,就是脾气有点小爆,雷点也有点小多,所以祝哥我要给你小小预警一下——”
“梁大超,你是不是找打?”
脆生生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我都说了我没有病,也不需要别人给我看病,你再给我把这些骗钱的江湖郎中请进来试试看呢?”
正经七区医考出身,并且是第一名,并且是迄今唯一满分的祝鸣:“……”
纪茸的音量不小,语气也不友善,门口的席羡青又一次侧目,皱着眉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梁大超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祝医生是七区出身的专业医生,刚好和丈夫来这里度蜜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