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城的话,让容清整个人狠狠地顿住了。
他拧眉,连忙拿出手机来,拨通了手机里存下的司锦城的号码。
结果,面前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容清怔住了。
“你是司锦城?”
可是之前在机场,容清见到的那个,自称是司锦城的男人,却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位!
容清身在中药世家,从小就能分辨出各种中药之间微小的区别,对人,他更不可能记错。
眼前这个,根本不是他当天在机场遇见的那个!
怎么回事?
看到容清脸上的表情后,司锦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我们被人耍了。”
他见到的容清不是容清本人。
容清见到的司锦城也不是他。
所以,他把真正的悬丝草给了假的容清。
真正的容清收到的,是假司锦城给的野草。
一切真相大白。
“看样子,假扮容清的人,是秦家的。”
猛地,一道虚弱的男声从房间门口传来。
容清和司锦城同时回过头来。
身后,穿着烟灰色睡衣的厉景川正靠在门边上,脸色惨白地和墙壁一样:
“其实我在飞机上……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大概猜到了。”
“但是……”
男人紧紧地抓住门
框,声音和面容一样虚弱:
“我没想到的是,秦牧然真的卑鄙到,要玩这种伎俩。”
容清咬住唇,上前去搀扶住厉景川,“我现在就去凌家,将事情说清楚!”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人都在说厉景川愚弄羞辱他,羞辱凌家,秦牧然才是凌家真正的恩人。
他必须去为厉景川讨回这口气!
说完,容清抬腿就要离开,却被厉景川一把抓住了。
“证据不足的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要说。”
他捂住胸口,狠狠地咳嗽了几声之后,才用微弱的声音继续开口:
“机场当天的监控,肯定已经全部销毁了,但是我们还可以找别的证据。”
“如果拿不出来秦牧然算计你和容清的证据来……”
“就靠着你们两个人的口述,凌家人是不会相信的。”
厉景川的话,让容清和司锦城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放弃了连夜去凌家的这个打算。
“很抱歉。”
将厉景川重新按回到床上之后,容清一边给他将身上的针取下来,一边沉沉地叹了口气:
“不应该怀疑你的。”
“那天我在机场接到杂草之后……的确是很生气,才会……”
厉景川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凌御
瑾搬走了?”
“嗯。”
容清连忙点头,“他说怕黎月刚回到凌家被凌青荷针对,所以带着若寒搬回到凌家老宅去了。”
“这座别院,原本就是他买来给我和筠筠住的,现在还是我们父女两个在住,你放心。”
“嗯。”
厉景川闭着眼睛,低沉的声音气若游丝:
“你该把别院里的保镖佣人换一批了。”
“我有个朋友叫江冷,现在在营城也有点势力,你要多少人,跟白洛说,白洛会联系江冷,给你安排靠谱的人。”
容清怔了一下之后,瞬间明白了厉景川的意思。
他不由地感慨起来,“厉先生真是心细如发……”
他的别院里面,很显然已经有了秦家的眼线了。
否则,秦牧然怎么可能知道厉景川找到了悬丝草,还会让司锦城送过来?
厉景川闭上眼睛,艰难地睁开眼看了司锦城一眼:
“帮我照顾好云默云屿念念……”
“我要休息一会儿了……”
说完,男人便闭上了眼睛,昏过去了。
容清一边给他擦着额上的冷汗,一边沉沉地叹了口气。
厉景川这个男人……意志力实在是太强了。
如果是普通人,从悬崖上摔下来,根本不可能七
天之内醒过来。
也不会在醒过来之后,强行打起精神到宴会现场……
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冷静地安排好一切,才晕过去。
一想到这样一个意志力强大的男人,很可能在以后成为凌御瑾在商场上最大的对手……
容清就默默地在心底为凌御瑾捏了一把汗。
……
凌家老宅。
黎月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大概因为黎月刚刚对厉景川和三个孩子太绝情了,所以肚子里的这个还在在抗议吧?
从宴会厅那边回来,黎月的孕吐就又开始了,止都止不住。
她抱着马桶,几乎将自己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了。
“黎月?”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温柔虚弱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没睡吧?”
柳如烟被凌青荷搀扶着,小心翼翼地敲着黎月的房门。
她虽然一直在家,但到底还是听说了今天宴会厅那里发生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所以她不放心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