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晴在厉景川酒店的房间里,找了整整一个小时。
她细致到连厉景川包里的每一份文件的纸张都翻看了。
还是一无所获。
那份你离婚协议书,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踪迹。
一个小时后,房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和白洛低沉的声音:
“先生,该去凌氏集团开会了。”
“先生?”
见门里面许久都没有回应,门外的白洛拧了拧眉,掏出身上的备用钥匙,就要开门。
听到门外响起钥匙的声音,顾星晴瞬间慌了。
她连忙开口,“别进来!我和景川在一起!”
门外白洛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
“太太,先生该去开会了,全凌氏集团的人都等着他呢。”
顾星晴连忙将房间里的东西恢复原位,“知道了!”
言罢,她连忙走到厉景川身边,声音温柔地将他摇醒,“景川,景川?”
“你怎么睡着了?”
趴在桌子上的男人被她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顾星晴依然笑得十分温柔,“该去凌氏集团开会了。”
“白洛在门外等了你好久了。”
厉景川这才打了个哈欠,直接站起身来,拎着外套出了门。
见男人没什么异样,顾星晴这才深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地坐到了沙发上。
门外。
厉景川拎着外套,大步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男人眯了眯眸,“白洛,给我准备点药。”
白洛一怔,“什么药?”
“顾星晴在给我下药。”
白洛瞪大了眼睛,“太太为什么要给您下药啊?”
“暂时还不清楚。”
厉景川冰冷地目视前方,“从药效来看,是致人昏迷的药,给我准备点解药。”
他倒想看看,她大老远追到海城来给他下药……
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
看着电梯上缓缓下降的数字,男人拧起眉来:
“查一查,和凌果同龄,当年和凌果同时在玩《忘川》这款游戏的,海城的女孩。”
……
黎月回到酒店之后,连饭都没吃,直接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傍晚的时候,她的房门被人敲响。
黎月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谁啊?”
“是我……”
门外响起凌果怯怯的声音:
“黎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能让我进来吗?”
黎月疑惑地打开房门。
门外,凌果依然坐在轮椅上,她身后推着她的,是之前医院的护工。
“黎月。”
女人脸上发红,眼角似乎还带着泪,“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黎月有些
茫然地打了个哈欠,开门让凌果进去。
将房门关上后,黎月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一边擦着脸一边开口,“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凌果张了张嘴巴,“可是……我下午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消息,你都没理我……”
“我没有办法,才跟江冷申请了一下,让护工带我出来看你。”
黎月顿了顿,转身在床头柜上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果然,有十几个电话和消息。
黎月将毛巾送回到洗手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是睡得太死,根本没听到。”
凌果抿唇叹了口气,“那今天的事情……你不生我的气吧?”
她其实一直都很清楚,今天的婚礼,是郑浩彬和白云朵的。
只是,她喜欢了郑浩彬太多年,所以想亲眼看到郑浩彬和别的女人走上婚礼的殿堂,自己才能彻底地死心。
可江冷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她去,不允许她去自取其辱。
所以她就只能想到这个让黎月代替她去的办法来。
黎月耸了耸肩,“我无所谓的。”
凌果低下头,“黎月,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你……”
“你能那么彻彻底底地放下,甚至现在每天还在他身边,都能心如止水……”
说着,凌果叹了口气,抬眸
看着黎月的脸:
“你现在看着厉景川,真的不会激动,不会想和他复合吗?”
黎月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激动,为什么要和他复合?”
厉景川当初想害死她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没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自然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会将那个男人忘得彻底。
“可是……”
凌果抿唇,“有的时候,我看你看向厉景川的眼神,还是带着爱意的,你……”
“你看错了。”
黎月冷漠地打断她的话,“我一想到厉景川,除了想吐之外,就是想吐。”
话说完,她的胃像是和她有心灵感应一样地,开始剧烈的翻搅起来。
肚子里排山倒海,嘴巴发苦。
黎月连话都说不清楚,直接朝着洗手间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