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兴庆帝在听说云娘留下的东西是幽云六洲谱之后,眼中也浮现出了一抹诧异。
有个老和尚曾经说过,只要能够得到幽云六洲谱,就能够得到天下。
当时,他嗤之以鼻。
天下掌握在大齐皇室手中,岂是一本书就能够左右的。
深吸了一口气,兴庆帝紧接着就道:
“也好,你先带着顾明霜回去吧。明日,朕会让李德全亲自去王府取回来的。”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云娘会不会在那里面给自己留下什么话。
“是。”
苏衡景点了点头,他也不再多待,转身退了出去。
兴庆帝则是一个人留在勤政殿之中, 脑海中回忆着从前还是皇子时的事情,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思念之色。
如若不是当初他太任性了,现在云娘一定会是他的皇后。
可惜……
云贵妃端着参汤进来时,兴庆帝正坐在椅子上感伤,看着桌上的画像发呆。
直到对方走到跟前了,才反应过来,匆匆的将画像收起来,扔进了画筒里面。
“你怎么来了?”
兴庆帝看向云贵妃的眼神有些心虚。
“臣妾将璃儿哄睡着后,想起昨夜圣上吹了半宿的寒风,担心您龙体受寒,特意熬了姜末参汤来。”
云贵妃余光瞄
了那画筒一眼,却是很快收回了视线,不动声色的将参汤放在兴庆帝面前,含笑道:
“您喝喝看,臣妾知道您不喜欢苦味,特地在里面放了山楂干,喝着酸甜暖胃。”
兴庆帝喝了一口,果然酸甜适宜,一口下去身子顿时暖和了 。
他心中微微有些动容,拍了拍云贵妃的手背,叹道:“爱妃费心了,昨日的事情没受惊吓吧?”
“臣妾都好,倒是听说圣上您一夜未眠,要小心龙体。”
云贵妃温柔小意,见兴庆帝喝完了参汤,便识趣得不再说什么,端着空碗转身离开了。
门外的箐姑姑见云贵妃这么快就出来了,眼中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娘娘不在里面多待会吗?那参汤可是熬了您一早上的……”
“不必了,”
云贵妃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怅然若失,道:
“此时皇上未必会喜欢我陪在他身边。”
她又不是傻子。
兴庆帝那副模样,很明显又想起了那人。
这么多年,她都努力的避开那个禁区。
可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挺嘲讽的,明明她和兴庆帝才是青梅竹马。
“世人都以为,皇上是因为无法将我扶上后位,才永不立后。可其实,我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是因为她不在了,所以皇上才不立后了。“
云贵妃叹了一口气,眼眸含痛。
“在皇上的心里,真正的妻子只有她一个人。”
“娘娘……”
箐姑姑满脸心疼,想安抚几句。
只是想到这还是在勤政殿外,人多眼杂的,连忙道:
“好多年都没提起的事情,您就别放在心上了。再说了,璃皇子都出生了,如今皇上又宠爱您, 那个女人已经过去了。”
云贵妃苦笑了一声。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她心里面总是觉得郁郁难平。
反正,她这辈子也不指望能够把那个女人彻底从皇帝心中赶出去了,能争得一席之地就够了。
正想着,便远远见到了一道身影从台阶下走上来。
“那是,晋王?”
云贵妃伸出手指算了一下日子,也差不多到了晋王从岭南回京述职的时候了。
只是太后前脚刚刚出事,晋王后脚就来了,这也真是……巧合了。
晋王是太后亲子,两人同气连枝。
云贵妃对他丝毫没有好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便打算转身离开。
谁知,齐元澈已经先一步来到她面前。
“云贵妃安好,”
人已经来了跟前, 云贵妃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齐元澈,嘴角也堆起了笑容
。
“ 元澈长大了。”
这话倒是实话,齐元澈待在岭南五年没回来。
比起之前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如今身上已然有了成熟的气质。
只是那一张脸,比小时候越发的华丽妖媚了。也不知道他随了谁,明明先帝和太后都不长这样。
“娘娘却是风韵犹存。”
齐元澈温和的笑了笑,上来两步,忽然道:
“方才娘娘站在殿门口,穿着黄色的长衫,臣弟一时之间竟然看花了眼。以为见到了昔日的云家姐姐,加快了脚步过来,原来是娘娘。臣弟的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昔日皇兄和云家姐姐在一起的日子……”
云贵妃瞬间满脸僵硬。
齐元墨这才像发觉什么般,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道:
“臣弟是不是说错话了?贵妃娘娘别误会,臣弟没有别的意思。”
云贵妃本来满心不悦,只是对着齐元澈那张笑面,一时也摸不透对方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无意。
毕竟齐元澈为人一直温润亲和,不像是会挑刺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