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科举那日,盛家都来送长柏长枫前往贡院,盛纮好一番嘱托,三个兰依次说下吉祥话语,然后目送两位哥儿走入院中。
因着今日齐国公府的独子今日也要科考,所以齐宁郡主把整条街都包了下来,此时齐国公府的马车停在路边,齐衡从马上下来,不禁对着盛府那边看去 ,明兰对上齐衡炙热的眼神,状似害羞的低下头,齐衡也红了脸,齐宁郡主将二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皱眉,只因马上就要进贡院,不好此时发作影响齐衡科考,所以她只好当做没有看见这回事。
因着科举要在贡院待上三日,这三日内盛府弥漫着一股子线香,其中葳蕤轩最是浓郁,王大娘子把能拜的全都拜了。口中碎碎念着盼得长柏高中。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众人又前往贡院前去接长柏长枫,等了好些时间只见两人一齐走了出来,虽面色憔悴但好在精神不错。众人接了人之后也不好在此多言,都纷纷上了马车准备回府。明兰磨磨蹭蹭的想着看齐衡一眼,齐衡此时刚从贡院出来,齐宁郡主和齐国公迎了上去。
齐衡身边环绕着父母,却还是忍不住的望向明兰,明兰也回望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明兰在小桃的催促之下上了马车,齐衡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齐宁郡主愈发不快,心疼的情绪也转化为了怒气。然后转身上了马车,齐国公摸不着头脑的也带着齐衡上去。
到了放榜那日,盛府众人又前往放榜处。如兰拉着墨兰挤进人群看榜,明兰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只可惜她看了好几圈都没看见齐衡的名字,不由得心中焦急 ,墨兰和如兰则在进士榜上看见了长柏和长枫的名字,两人分别是第28名和第10名。二人十分欢喜,转身便往盛府的马车走去。
齐宁郡主和齐国公还有齐衡则是在马车中等待小厮报信,却没想到小厮看了几遍说没有齐衡的名字,齐宁郡主觉得是他们不用心,亲自下了马车前去观榜。
她下马车仔细看了几圈,上面都没有齐衡的名字,不由得气急,黑着脸想要回府,齐衡也很是灰心,但是他还是想要见明兰一面,故而借着恭贺盛府的由头去见了见明兰,在明兰的一番安慰之下重新扬起笑,称自己下次一定会中,还让明兰等他的好消息,他会尽快说服自家母亲迎娶明兰进门。
齐宁郡主本就心情不好,又见自家儿子跑去和盛明兰说话,黑着脸吩咐下人去叫回,然后打道回府。
盛府众人也都乘坐马车回了家,全家一派喜气洋洋,王大娘子格外高兴,更是想要大办一场谢师宴。却被盛老太太制止,说道“那齐国公府的小公爷和自家两位哥儿一同听学,如今就他没中,还得顾及着齐国公府比较好,不必大办。”她还是有点私心的,想着明兰和齐衡能成,这样明兰看着自己暗中教养她的情况下也可以让自己有个依仗。
王大娘子老大不高兴,想要发作,就听墨兰这时道“祖母说的自然是对的。只是两位哥哥为了此次科举吃了不少苦,若是因为他齐国公府家的独子没有考中而闭门谢客,不免有些不妥,我们盛府有爹爹,如今两位哥哥又都中举,实在不必看齐国公府的脸色行事,不若大办一场,也好让两位哥哥松快松快。”
如兰也连忙附和,她现如今对齐衡可是一点想法也无,自然不然因着他没考上而不让自家大办宴席的。盛纮听了也赞同,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老太太心中暗恨,心想着这林栖阁的果然就是喜欢和自己作对,不懂得尊重祖母,果然是个庶出,被林噙霜教坏了。
和盛府的一片欢声笑语不同,齐国公府则是安安静静的,下人们不敢发出动静,生怕惹的主子不快。
齐宁郡主脸色阴沉的坐在屋内,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去请齐衡过来,然后又让小厮们去绑了不为,自己则是拿着一对护膝,这护膝正是科举前明兰送给齐衡的。
齐衡过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如何向母亲开口求娶明兰的事,到了屋内的时候行了礼,齐宁郡主不发一言,示意他坐下,齐衡觉得气氛不对,担心因为自己落榜之事影响到自己和明兰的婚事,他开口道“母亲,此次孩儿虽然落榜了,但是好好温书,下次科考再去,一定会中举的。还请母亲答应儿子之前的心愿,前去盛府说项,定下和六妹妹的婚事。”
齐宁郡主将手中的护膝丢在齐衡脚下,而此时不为也被押了过来 。她没理会齐衡方才的言语,对着不为说道“前些日子我已然给过你一次机会,你却还是让那狐媚子和公子私相授受,扰的公子考前心神不宁以致落榜,今日我非打死你。”
后面押着不为的小厮听令有些不忍的看着不为,却因为郡主积威甚重,将一脸惊恐的不为押往院中,堵了嘴绑在凳子上开始打板子,而屋内的齐衡听着皮肉与木板接触传来的噼啪声,期间夹杂着不为痛苦的闷哼声。他像是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母亲,求你饶了不为吧,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这件事也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不为无关啊。”
齐宁郡主看着齐衡,说道“作为下人没有为自己的主家着想,难道不该罚吗?你要记住,不为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收起你的痴心妄想安心温书,母亲日后会给你找个好助力,这盛家六姑娘你还是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