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恨意的看着地上的人。
柳师集脚步一顿,问道:「三娘认得他?」
张娘子声音嘶哑的道:「他,衣服,和他一样。」
柳师集一听,再看向地上的人的表情也变了,他把张娘子拉到身后,一手拿着瓷瓶慢慢走上前去。
柳师集颤抖着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花不柳。
花不柳艰难的抬起头来,夫妻两个吓得后退两步,实在是花不柳此时太凄惨了。
鼻青脸肿的看不出模样,身上到处都是血,左手断了手掌,伤口外翻红肿,此刻就在缓慢的渗血;
右手不自然的弯曲着,就垫在身下,整个人看上去似乎下一刻就要死了一般。
柳师集问妻子,「是他吗?」
张娘子从柳师集身后探出头来看,蹙眉,「脸不像,但他的眼睛很像,这一身绿衣裳,和那淫贼一模一样。」
柳师集相信妻子,「那就是他,他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了,三娘认不出来是正常的。」
花不柳已经缓过劲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柳师集见他动,吓得哇哇大叫,手上的瓷瓶就啪的一声击打在他头上……
瓷瓶碎裂,花不柳眼睛发直,两抹血从头顶滑落,滑过他的眼角和鼻尖,最后圆睁着眼扑腾一声仰面倒下。
夫妻两个吓得抱在一处。
柳师集快哭了,「娘子,我好像杀人了。」
张娘子抱住他,用嘶哑的声音安慰他道:「不怕,官府若来人,就说是我砸的,他是采花贼,我砸死他,天经地义。」
潘筠坐在屋顶上看了全场,觉得以夫妻俩的性格,再让他们动手也困难了,便轻咳一声道:「两位,这人是我的,你们或打或杀都没关系。」
夫妻两个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向身后的屋顶看去,这才看见一个小道士坐在屋顶上,两条腿垂着,正一晃一晃的。
潘筠冲俩人微微一笑,从屋顶上跳下来。
夫妻两个齐齐后退两步,抱在一起戒备的看她。
潘筠也不介意,走到花不柳身边道:「和两位介绍一下,这是采花贼花不柳,我揭了他的悬赏单。」
潘筠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公告,刷的一下展开,让他们看上面的人像。
她踢了踢花不柳道:「我拿下他后路过此地,不小心叫他跑了,没想到他身受重伤,脚下一滑就掉进了你家。」
柳师集看见悬赏单,沉默了一下后问,「你是来我家拿赏银的?」
他道:「赏银我已经交给衙门了,当然,我可以加一份给你,但今日的事你不能说出去。」
潘筠眨眨眼,片刻后点头,「行,你给我一两赏银,今日的事我一定不外传,他身上的伤都是我在抓他时砸的踢的,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娘子仔细打量过花不柳,指着他的裤裆艰难的问道:「那里,谁伤的?」
潘筠就冲她微微一笑道:「是我在抓他时,他在一个村子里不小心摔的,当时叫一众小娘子看见,可吓坏了不少人。」
张娘子:「阉乾净了吗?」
潘筠歪着头看她,「不算乾净吧,你要来一刀吗,我学过一点医术,虽然治病救人不太行,但杀人切东西却很在行。」
张娘子看向潘筠,「要钱?」
潘筠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两!」
这点钱对周婉娘那样的家境来说或许很多,但对柳家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却能让柳家夫妻心里舒坦不少。
张娘子握着手中的短刀,问道:「你确定他就是采花贼花不柳吗?」
潘筠上前握住她的手,引着她慢慢走到花不柳身前,轻声道:「你若怀疑,我让他亲口承认就是了。」
潘筠在他身上点了一下,正昏迷修复身体的花不柳被点醒,一睁开眼睛就对上潘筠似笑非笑的目光,「花不柳,你看,人间自有真情在,你到底没害死她。」
花不柳看着还活得好好的张娘子,咬牙切齿,「贱人——」
张娘子确定了,这就是花不柳,昨日,他就是这样对她说话的。
张娘子眼睛一厉,握着刀就朝他下腹狠狠扎去——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