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清理一下了,这几年学宫风气越来越不好,不过子望担忧的也没错,的确要小心一点儿,以免出岔子。」
娄桐皱着眉头没说话,不由的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玄妙。
玄妙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给她回应,而是直接嗤笑道:「整顿一下学宫的规矩而已,这样的小事也要真人回来才能办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学宫真的是真人控制的呢,但他一年倒有大半时间在外面,不知道这学宫平时都是谁在维持。」
张子方,「离妹,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你都不是学宫的人了,现在是我们学宫内部议事。」
玄妙向他走了几步,冷冷地道:「我的确不是学宫的人了,但我还姓张,我就说了,怎麽了?」
熟悉的争吵味道,潘筠乾脆往后一坐,坐在自己的脚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切。
不远处的二楼处,张留贞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一张手帕递到眼前。
张留贞偏头看去,见是李文英,便伸手接过,捂着嘴巴咳起来,「你这伤似乎越来越坏了,你还能活几年?」
张留贞捏住帕子,遮住当中的血色,白着脸笑道:「放心,还能活很久呢。」
李文英停顿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信没信,抬着下巴冲下面点了点,「又吵起来了,这件事怕是又不了了之了,你不下去帮忙吗?」
「你也说了会不了了之,」张留贞道:「改革与否从不在张子望和林靖乐等人身上,而在山下天师府中的人身上。」
「也是,」李文英嗤笑一声,略过这个话题,「潘筠呢?你不去,她可真的要被送到思过崖了,那里日子可不好过,三个月,她年纪这么小,搞不好人会疯的。」
张留贞轻轻咳嗽起来,忍不住笑了一下,「有姑姑在呢,放心,她去不了,至少现在去不成。」
果然,堂审到最后就是他们几个大佬互相吵架,王费隐才是实实在在的外人,但他会挑拨离间,还会煽风点火。
在一旁时不时加一句,成功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就连一向好脾气的薛院主都忍不住发怒了,「刑法堂不过是要行事严明些罢了,就让他们去做怎麽了,些许小事也值得你们争得面红耳赤的,这麽多学生看着呢,你们不嫌害臊吗?」
张子望:「薛院主,我等也是为学宫好,任何一点改变,都有可能走偏,到最后对学宫有不好的影响。」
「虽然皇帝现在对真人恩宠有加,但朝中一直对天师府辖下的学宫颇有微词,要是因为改革闹出不好的事来,上面一句话,学宫就有可能废弃。」
王公则也点头,「并不是没有过先例,所以当小心为上。」
「改善学宫风气,朝廷巴不得你们都是忠信仁义之人,难道看着学宫渐渐变成一滩烂泥,朝廷里的那些官就高兴了?」玄妙冷笑,「你们自己不乐意,害怕林靖乐改革之后坏了你们的利益就直接说,少扯朝廷的大旗。」
潘筠跪在一旁连连点头,恨不得给玄妙鼓掌,觉得她师姐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张子望瞥见她的动作,就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件事都是她挑起来的。
潘筠一脸无辜的回望他,这件事怎麽能怪她呢?她这一次是真心把学宫当家了,所以才想它越变越好呀。
它要不是自己家,谁管他死活呀?
几人吵得太凶,戴家人都不敢吭声了,尤其是他们说的话,他们还不怎麽听懂,所以缩在一旁不说话。
等他们都沉默下来,戴母以为他们吵完了,立即拉了拉丈夫的衣角。
戴父鼓起勇气,抖着嘴唇道:「那,那个……道长们,我家二狗子的事咋处理,你们要赔我们多少钱,我们啥时候能把他带回去啊?」
林靖乐沉着脸道:「不是说了吗,他们五人都废除修为,逐出学宫,因戴庸此刻重伤昏迷,所以学宫愿意请王道长将他救醒,等他醒了之后便视情况决定是否逐出学宫。」
戴父:「那钱呢?」
林靖乐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什麽钱?」
「不是,他们把我们家二狗子打成这样不赔钱?」
林靖乐:「是戴庸先动的手。」
「那不能够,」戴父大声喊道:「他们要是不赔钱,我就抬上他去衙门里告状去,总之,必须得赔钱!」
林靖乐冷笑道:「先不说学宫的事自有学宫来处理,单说他是道士身份,就算是送到衙门,衙门最后也是移交天师府处理。你们知不知道,道士已是方外之人,而天师府总揽天下道家事宜?」
戴家人不懂,但见林靖乐说得斩钉截铁,围观的人也一脸理所当然的话,他们就知道找衙门没用。
而他们也没什麽本事讲道理,唯有哭闹。
戴母拍着大腿哭道:「我苦命的儿子啊,你是白叫人打了呀,你睁开眼看看啊,你爹娘叫人欺负死了——」
王费隐掏了掏耳朵道:「行了,行了,你们不就是要钱吗?让林靖乐把治疗他的药材化成钱给你们就是了。」
戴母依旧大哭不止,「他们仗势欺人,打了你就不认了,还要把你赶出去啊……」
王费隐,「那些药材算起来,也当值个二百两左右吧。」
戴母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