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可这是道门的事,也会由衙门来处理吗?」
「他们要是想处死我,或者有其他过重的惩罚,我当然要申请衙门介入了,门规再大也大不过朝廷律法。」潘筠自然是哪一方更利于自己,就走哪一方了。
妙真总觉得她不太靠谱,这样的大事还是应该交给大人来做,毕竟,「小师叔,《大明律》你看完了吗?」
「哪能这麽快?我就看了一半……呃,三分之一这样吧,不过你放心,《大诰》我看完了,而且《大明律》里的刑律我也都看完了,就是记忆有点模糊,你等我翻一翻。」
妙真就叹气:「也不知道大师伯他们收到我们的信息没有?」
潘筠就掐指算了算时间后道:「应该收到了吧?就看我师父祂老人家是不是在打盹了。」
三清山上,王费隐打坐修炼完毕,就搓起脚心,打算把脚心搓热了就躺下睡觉。
他突然心中一动,下一刻,人就赤脚出现在大殿里。
大殿三清脚下的香炉边,一道符纸凭空出现,若隐若现,但也足够王费隐看到上面的四个大字。
他才看一眼,符纸便在烛光的照射下湮灭成灰,不见踪迹。
王费隐眉头紧皱,摸了摸小心脏,嘀咕起来,「大祸?我怎麽一点感应也没有?按说小师妹要是出事,我应该有感觉啊……」
话是这麽说,王费隐想了想,还是光着脚蹬蹬跑回后院,先把已经躺下的陶季哐哐砸门叫醒,然后冲着隔壁院子大喊一声,「师妹别睡了,快起床,我们三清山出大事了。」
静谧的三清山瞬间鸡叫鸟鸣,热闹起来。
陶季和玄妙点灯出来,陶岩柏也揉着眼睛出来,只有王璁,一直熬夜的未来考生,穿戴整齐,非常精神的出来。
自从潘筠三人离山之后,三清山第一次这麽热闹。
王费隐一脸严肃道:「小师妹在学宫闯大祸了。」
所有人都没多馀的表情,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王璁不忍父亲冷场,就捧场问道:「小师叔闯什麽祸了?」
「不知道,但一定很大,不然不会借用传讯符纸往家里传信。」
王璁闻言也皱起眉头来,「要不我再去龙虎山一趟吧。」
陶季:「不行,再有一个月你就要考试了,此时你当以考试为主,还是我去吧。」
玄妙:「我和你一起。」
陶季欲言又止,片刻后小声道:「我自己去就行了,师妹你还是在家修炼吧。」
玄妙摇头,「我托了留贞照顾她们,如果小师妹出事要求助到家里,代表留贞也出事了,我回去看看。」
陶季立刻不阻止了。
王费隐却依旧皱着眉头,一脸纠结,「你们去了,那我要不要去呢?」
玄妙:「大师兄你去做什麽?」
陶季想了想后问,「大师兄你是不是无聊,想出门逛逛了?」
王费隐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怕她闯的祸太大,你们两个搞不定啊。」
陶季:「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但还有四师妹呢,那是龙虎山学宫,很多人都怕师妹的,所以大师兄你就放心吧。」
玄妙瞥了他一眼,和王费隐道:「师兄想去,不如我为你卜算一卦,问问吉凶?」
王费隐立即道:「好啊,好啊,现在就起卦吧。」
王璁就确定了,他爹就是无聊了想出门,难得有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
玄妙立刻去大殿里起卦,许久后她算出卦象道:「中吉卦,说的是……」
「可以了,这就可以了,」王费隐打断她的话,笑眯眯的道:「只要不是下下卦,我就出门。」
他的要求就是这麽简单。
玄妙就把话咽了回去,罢了,不知道也挺好的,大师兄此刻高兴就行。
她道:「我们得多带点钱。」
王费隐:「带那麽多钱做什麽?有我跟着你们,万一丢了怎麽办?还是应该少带一点。」
玄妙:「多带一点吧,把钱袋子交给三师兄拿着,丢不了。」
王费隐就眉头紧皱,「难道这次出门我会破财?」
玄妙:「破财就是消灾,能消掉灾难也没什麽不好的。」
三人决定第二天一早就下山,把陶岩柏留下照顾王璁。
「你们师兄弟自己在山上,每天要记得给祖师爷们添香油,每天都要下山在山神庙里值守半日,知道吗?」
陶岩柏和王璁应下,目送他们离开。
等大人们的背影消失,师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立即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互相抱了一下。
陶岩柏问王璁,「大师兄你中午想吃什麽?我去做。」
王璁:「我什麽都不想吃,我想辟谷。」
陶岩柏道:「我也想辟谷。」
于是俩人就决定辟谷。
大人们离开的第二天,俩人一起下山,也没做饭,直接在王小井家的摊子上吃了一碗面,晚上辟谷……
第三天,在王小井家的摊子上吃了一碗饭和炒菜,晚上辟谷……
而此刻,王费隐他们已经赶到了学宫,张子望亲自到山门前接三人。
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