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总能听到隐隐的哭声,分不出男女—.—」
她打了一个抖,压低声音道:「道长,我家不会留着脏东西吧?」
潘筠就皱眉掐指算,算了片刻后道:「是有不祥之物滞留于宅子之中,但具体情况还得实地看一看。」
老妇人连忙请她入内,在她快要进门时又拦住她道:「进门也是一文钱?」
潘筠:「.————是一文钱,算不准,我不收你钱。」
老妇人这才愿意。
潘筠问道:「府上尊姓?家中有几个人?」
老妇人:「你不是会算命吗?你算不出来吗?」
潘筠警了她一眼后道:「我算出你有两个儿子,其中长子在京城做小官,小儿子读书不成,前程暗淡,但为人孝顺。」
老妇人惊讶的看着她,「道长来前打听过了?」
潘筠了她一眼后道:「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觉得我是提前打听过的。」
「但这一坊少说有百家,我总不能家家都打听清楚吧?我走在路上,可是你叫住我的,我若能算准你的心思,为何算不准这些东西;我若算不准,又怎麽能提前打听到你家的消息,认准你一定会叫住我?」
老妇人张了张嘴巴,被潘筠绕糊涂了,回答不出来。
潘筠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罢了,你不信我,算了也没意思。」
「不不不,我信你,我信你!」老妇人立刻拉住她道:「我夫家姓赵,娘家姓张,家里现在除了我没人在家。」
潘筠就叫她「张大娘」,问道:「他们都干活赚钱去了?」
「是啊,京城的东西也太贵了,连一把青菜都要花钱买,这日子实在难过,
所以我让他们都干活去了。」
潘筠目光扫过这个比尹松宅子小一点的院子,道:「靠苦力赚钱生病颇多,
浣洗衣服容易积累寒气,也不妥当啊。」
这句叹息点在了张大娘的心上,「谁说不是呢?
「家里要是有钱,我会让他们去做这些辛苦活吗?」张大娘皱紧眉头道:「都说升官发财,我儿子升官了,我也没觉得发财,反而日子更难过了。」
潘筠但笑不语。
张大娘就连忙问道:「道长,我家日子过得这麽苦,是不是因为这宅子的风水不好啊?」
潘筠就四处看,将堂屋,二进院和后院都看了一遍后微微眉,「奇怪,这座宅子看着风水极好啊,可为何却萦绕着一股怨气呢?」
张大娘心中一紧,连忙问道:「这怨气有何害处?」
潘筠道:「害处说大不大,毕竟此怨并不针对你家,它亦无害人之心。但说小却也不小,这怨气影响了你家的气运,不仅你长子官途受影响,还影响你家中亲缘,让人平生怨之气,长久以往,夫妻失和,母子不睦,邻里也颇多纠纷。」
「我就知道,定是那杨安或者岳氏的冤魂作祟,」张大娘怒目平视空气,单手掐腰,指着空气就大骂起来,「我不管是你两公婆的谁,现在这宅子是我住着,就是我家,你们人都死了还冤魂不散,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找害你们的人家去,缠着我家算怎麽回事?」
张大娘不仅转圈骂,转身还跑进厨房拿了一把稻草和打火石出来,一卷稻草就点燃,然后四处挥舞点燃的草把,大声骂道:「你们做人都是窝囊死的,成鬼了我还怕你们?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再不滚,我拿黑狗血泼死你们!」
张大娘围着院子,堂屋和后院都骂了一圈,直到火燃尽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潘筠,问道:「道长,怨气散了没?」
潘筠张嘴正要说话,张大娘又突然大叫道:「等一下,这可不算是解决的,
这还是算命而已,算一回事!」
潘筠:「..—-我知道,一文钱嘛,价格不变。」
张大娘这才放下心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潘筠,「怨气走了吗?」
潘筠摇头:「没走。」
张大娘脸上的笑容眶的一下垮下来,怀疑的看着潘筠,「道长,你不会是骗人的吧?我都把他们骂成这样了,他们还不走?」
潘筠:「他们无处可去啊。」
张大娘脸色难看,「这是我家!他们无处可去是他们的事情,怎麽能留在我家里?」
「这是他们生前的家,死了之后会下意识的回到这里,」潘筠道:「你要想他们离开,就得给他们找到去处。」
「哎呦,这话的意思是,我还得给他们找个墓地不成?」
潘筠:「倒也不至于,有家人的地方便是家,你可知他们子女家人现在何处?若能给他们指引,他们说不定会离开这里去找家人。」
张大娘愣了一下后思索起来:「杨家的人?那得问街坊邻居,但他们也未必知道·—.—」
潘筠:「也是,他们家枉死这麽多人,自然不愿意跟旧邻居再有交往,唉,
可惜贫道本领不到家,也算不到他们新家搬去了何处。」
张大娘一听,压低声音问道:「道长,你也知道他们家人是枉死的?」
潘筠:「怎麽,有人说不是?」
「唉~」张大娘突然叹息一声,「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