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眼皮开始下沉，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见门外响起好多声音，没过一会儿，牢门被打开，有个人飞奔过来，长歌感觉到有人将她背起，身上被盖了一层厚厚的毛皮，很暖和。

她听见那人的声音很熟悉又很凶，他说让他们滚。

接着她好像上了马车，趴在厚厚的被褥上。背上的衣服被掀开，好疼，疼死了。

她听见双喜颤抖的声音：“皮肉跟衣服粘在一起了，衣服脱不下来。”说到后面竟带了哭腔，她很想说，没事，不要哭，可是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眼睛睁不开，无法张嘴说话。

车帘被掀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一下子让她清明了不少，长歌伸出手，一只大手接住了她，长歌用力握紧了，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嘣：“撕，下，来，我，能，忍。”

双喜哭着说：“你会疼死的。”

另一个声音响起：“听她的，再不上药命都要保不住了。”

良久，身旁的人轻声开口：“顾长歌，你答应我的拔丝地瓜还没做，你不能骗我。”是沈墨的声音，长歌有些哭笑不得，大哥，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那口吃的？

尽管她已经做好准备，却还是在撕开的同时疼的喊出声来，嘴里弥漫了一股鲜血的味道，汗水湿透了整个人，这还没完，背上的的伤口随着衣服的撕开，鲜血开始往外冒了出来，双喜双手已经颤抖起来，止血药倒下去的时候，长歌彻底昏死了过去。

白茫茫的一片大雾里，四周什么都看不到，长歌一个人独自游走，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仿佛没有路，也没尽头，这里难道就是忘川？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她手圈成圆放在嘴边大声道：”有人吗？这里是哪里?有没有鬼回答一下？”

空气里只有她的回声，她不死心，继续喊，依然没有回应。直到她喊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算了，不走了。”

她坐下捶了捶腿不满起来：“人间留不住，地府也去不了。到哪都是多余的。顾长歌啊顾长歌，上辈子杀人放火了吧。”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看着自己双手缓声道：“我好像真的杀人了。”

正当她愣神之际，前方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呼：“长歌！姐姐！”

是大娘跟虎子，她们穿着白袍，大娘拉着虎子正看着她笑。

长歌开心地起身跑过去，“大娘，虎子，能再见到你们真好。”她伸手去拉她们，可是手却从她们身体穿了过去。

是啊，她们已经不在了。长歌眼泪刷刷地流，跪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大娘慈爱地看着她：“好孩子，不是你的错。”

虎子：“姐姐，别哭。”

大娘：“长歌，我们要走了，你放过自己，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长歌哭着摇头：“不要，别走，你们把我带走吧。”

虎子：“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长歌挣扎着去追她们，可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往外扯，很用力的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消失在线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