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去打水了。
据被他们挟持的汉子说,这个和尚察觉到庙里来人了,就会挑水煮汤给香客们沏茶。
姜娇儿指派了两个人:“找到人,看他在哪里打水。”
那边派人盯着之后,她又拉住寻风,一脸神秘问她:“这庙里有些奇怪啊,你发现没有?”
寻风一脸疑惑:“哪里奇怪?庙不都是这样?”
姜娇儿先是叫人把带路的汉子打晕,然后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人,指着后院:“看,这里搭建了三个茅房,总不能是那和尚上茅房,要分早中晚吧?”
“还有,虽然没找到厨房,那是你看那个地方有搭建炉灶的痕迹,看样子是用了很久的。”
“还有许多大木桶,也不可能是和尚挑水要换着用吧。”
寻风瞬间听明白了,她眼神中含着一丝激动:“夫人,您的意思是,这里有人住过!”
而且人还不在少数,从他们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来,离开后他们还故意抹掉了一些痕迹。
姜娇儿眸底漾出浅淡的笑意,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地方估计是个据点。
如果不是歪打正着,可能沈鹤费老大劲儿都找不着这么个地方。
这下,不用姜娇儿暗示,寻风便抽出一大部分人让他们守着这地方。
另一边,刚刚跟着和尚的两个随从也回来了。
他们眼睛里同样带着喜意:“夫人,您可知我们发现了什么?石碑找着啦!”
姜娇儿回头,那和尚也挑着水回来了。
他们这些人都很高兴,唯有和尚,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是吗?如何找到的?”
两人兴奋劲儿还没退下去:“可真是巧了,原来这个地方吃水是用井的!”
那井旁边就立着一个石碑,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小沟庄的先人每隔百年,就会种下一批树。
大概就是希望“福荫后人”的意思。
到了某个百年的时候,同辈年轻人里出现一个考上秀才的后生,为了给这个后生祈福,他们用前人种下的树建了庙。
最后,这个庙收留了一位化缘到小沟庄的和尚,于是他们又给和尚挖了一口井。
而和尚认字多,便在井旁刻了一块儿石碑,记下了名字,并且也清楚写下了在造完庙、挖完井之后,种下了白蜡树。
当然,这也是凑巧,那一年的天气正适合白蜡树生长,所以成活的幼苗很多。
既然找到了石碑,姜娇儿立刻找人把上面的文字拓印下来。
等到拓印结束,小沟庄的山头归属问题也就明了了。
只是她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到让人感觉不真实。
离开前,姜娇儿的目光落在了和尚身上,这个人,真得又聋又哑还瞎吗?
虽然留下了不少人围住了神庙,但和尚还在里面生活。
姜娇儿带着人离开了。
又梳理准备了一番,隔天她带着东西就去了县衙。
小沟庄里正早早就等在了县衙门口,看见姜娇儿出现,一张老脸仿佛秋日菊花迎风招展。
“夫人可算是来啦。”里正压低了声音,讨好之意更显。
“嗯,大沟庄的来人了?”
里正点头:“还没,但我还没叫人去通知,他们反而气势汹汹让我在县衙等着。”
寻风“呀”了一声:“夫人,定然是因为上次您放的狠话。”
姜娇儿不由得笑一声:“那还真是赶巧了。”
此时,县衙的前门终于开了。
两个衙役看见他们,诧异问道:“干什么的?站在县衙门口干什么?”
里正拱着手上前:“两位官爷,老朽是小沟庄的里正,今日特来状告大沟庄,蛮横霸占我们庄的山头一事!”
俩衙役面面相觑,以往也见过不少早早跪在门口的百姓,不过还是第一次看见村里里正跋山涉水来的。
毕竟小地方有什么宗族内部就解决了,而里正,地位和族长无异了。
再说,两个村庄里抢地抢粮抢女人,基本都靠拳头。
哪有闹到县衙的!
“我这就去禀告老爷,你们在这儿再等一下吧。”
县衙内。
今日,县令起的很早,几乎是第一声鸡叫之后,他就起身了。
早起并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觉少,而是今日京城里要来贵人。
送这条消息的人,还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这让县令不得不多想,他是被伯乐看上了吧。
县令自认为有一身报复才学却怀才不遇,人到晚年,终于遇到开眼的了!
他觉得自个儿,怎么也算个大器晚成之人吧。
衙役站在院中,向着县令禀告外面发生的事儿,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的动静。
“就非得今天吗?”县令很是烦躁。
衙役心中讪讪,也只能说:“大人,那几人在门口等得也够久了。”
县令很想换个时间,可突然,他拍了拍脑袋,眼下不就是一个绝佳机会!
伯乐来相千里马,总要看过马跑吧。
今天这个案子,他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
县衙开了门,姜娇儿和里正便跟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