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娘亲夸自己,沈小甜来劲儿了,不住地说自己今日学习多刻苦、练字有多乖,没两句就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忘得一干二净。
距离送成安出嫁的日子,只剩七日。
都城还是一片祥和之色,多年边境战乱终于得以停息,国境之内再无战火,百姓们心头一直悬着的乌云终于散了。
于是入夜,街坊的夜市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热闹的景象。
而城门外,两匹快马疾驰。
距离都城五十里开外的林子中,藏匿着两位黑衣人,默默观察着河对岸。
河对岸亮着许多火把,人影憧憧,脚步声来来往往。
“将军,你看!”
一行人抬着十数个乌木大箱子,“哐哐”往地上一放,箱子里隐约发出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这些就是你们主人要的货,查查吧。”
为首那人压低声音,对另一行人道。
另一行为首的充身后下属使个眼神,立刻有人上前打开箱子。
月光洒落,箱子中隐约闪过寒光。
沈鹤目光登时阴鸷。
中原竟然有人将兵器卖给西凉人。
西凉人的军队在中原,还有武器,离都城只有五十里远。
哪怕他们只有百人……也是巨大的威胁。
皇帝……还真是心大啊。
萧衡也看了出来,握紧手中的剑。
“将军,我看对面只有几十个人,咱们把他们都杀了,截下那些刀剑。他们没了兵器,自然成不了气候。”
沈鹤没有说话,眼看那边钱货两讫,兵器就要被拉走了,萧衡心里着急,催促沈鹤。
“将军,再不行动,咱们就错失机会了。”
“这边离西凉营地太近,打起来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不好脱身。”
萧衡一想也是,不过他太生气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
“先跟上去。”
沈鹤和萧衡一路跟到了西凉营地,见他们将兵器运进一个小屋子。
那个小屋子不到十平米,断然放不下十几口大箱子。
可所有的箱子都尽数被运了进去,最后只有抬箱子的那几个人走了出来,给屋子上了锁。
很快,营地恢复一片静寂,偶尔有几个巡逻兵,敷衍似的晃来晃去,
毕竟他们自以为中原人还蒙在鼓里,他们只是寻常迎亲的队伍,没有人会注意他们,自然也没有提防的必要。
“走。”
见沈鹤起身,萧衡忙跟上。
“将军,咱是回都城不?”
可沈鹤却走的相反的方向。
“不回,在这边留两日。”
“留两日?”萧衡想起什么,快走两步追上去:“那将军跟夫人说了吗?咱们出来得匆忙,夫人好像并不知道。”
沈鹤脚步微微一滞。
今天收到消息后,他便匆匆来到西凉营地,确实忘记跟姜娇儿说一声。
不过……他回头看了眼西凉营地,脚步还是没停。
希望姜娇儿不要担心。
姜娇儿把三个小宝哄睡后回到屋里,沈鹤还没回。
她叫来寻风。
“你去看看,都这个时辰了,将军还在军营吗?”
寻风摇摇头。
“刚刚姜老爷已经让我去看过了,将军不在。”
“不在?”姜娇儿皱眉,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心中有些担忧。
“那他有没有说去别的地方?”
“没有。”
见姜娇儿忧心忡忡的样子,寻风安慰:“许是有紧急公务耽搁了,夫人先睡吧。”
姜娇儿只得先睡了。
第二日一早,姜娇儿迷迷糊糊间下意识摸向身边,什么都没摸到。
她马上清醒了,叫来寻风。
“昨日将军一天都没回来?”
寻风点头:“问过门房了,没回来。”
姜娇儿这下担心更甚,让人去找萧衡。
结果去的人回来说,萧衡也没找到。
“看来沈将军和萧将军二人有公务吧。”
可姜娇儿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寻风,你带人暗暗打听,将军和萧衡去哪儿了,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是!”
都城外。
西凉的军营设在远离都城的郊区,这边背靠大山,远离城镇,不过不远处有一座小村庄。
“老板,来两碗葱油面。”
沈鹤和萧衡一番乔装,来到村头的一家小摊上。
小摊临近西凉大营,沈鹤想在这儿留两日,观察一下西凉人的动静。
“哎,我可真倒霉。村长好不容易把我屋后头的那块空地批给我种水稻,结果刚开挖,就挖到地道了。”
“又挖到了?哎真是,你说咱们村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从前那伙强盗,专爱在地下挖窟窿,这下都没几块地能种水稻,村民们还怎么活!”
“诶,不是说村长那有当年那伙强盗留下的地道图吗?咱们按着那图避开地道,不就知道哪块地能挖哪块地不能挖了吗?”
那人听了,愤愤地“哼”了声。
“可村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