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氏反驳:“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们不能违背,否则会飞来横祸的呀!”
“规矩?”苏月婵冷哼一声道,“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不过是为了作践女人罢了。”
说完,苏月婵轻叹一声,转身看向徐家人:
“徐雅宁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此时此刻,她最需要亲人陪伴。”
“都说男子不能进产房,据说会影响仕途,还会有什么血光之灾,我是不信的。”
“但一个人一个想法,进产房这种事,不能强求,你们自己决定。”
徐父道:“我进去。都说男子阳气足,有我陪着女儿,她身体定能很快康复。”
徐大郎跟着附和:“我也是,希望我身上的阳气能帮到妹妹。”
几个同族兄弟也都纷纷表态,都想进去贡献阳气,看得围观百姓热血沸腾。
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与徐氏没有血亲的男子不能随意进去,在场很多年轻男子都想进去奉献一份阳气。
很快,徐氏族人全都进了临时产房。
杨毅也进去了。
怕徐氏激动过度影响身体,苏月婵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在来的路上,徐家人已经知道桂氏干的那些缺德事了。
徐父徐母吓得当场瘫倒在地。
为了尽快见到女儿,他们逼自己坚强。
徐母说,爬也要爬到女儿身边。
以女儿当时的情况,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们甚至担心,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如今,见女儿还能睁开眼睛看他们,徐母忍了一路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泪水浸湿了她的脸,但她的笑容却异常灿烂。
她当场就给苏月婵跪下了。
甚至还磕起头来。
徐父和徐大郎非但没有劝,还跟着一起磕头。
杨毅也跟着跪下磕头。
苏月婵亲手将徐母扶起。
“大家都起来吧。”
待所有人全都站起后,她从容不迫地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徐雅宁。她历经生死才终于诞下龙凤胎,身体亏损严重,月子里一定要好好调养,最好能坐双月子。所以,我多嘴问一句,徐雅宁这双月子,是去婆家坐呢?还是去娘家坐?”
徐母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去娘家坐。她那婆家,已经动杀心了,我哪里还敢放她回婆家去?”
徐父跟着道:“就我闺女这情况,必须和离!回婆家跟送死有什么两样?至于双胞胎,就跟咱们姓,咱们养!杨家不是嫌弃我女儿一肚子女儿吗?咱这就给他们腾位置,不妨碍他们娶新妇!”
杨毅吓得连忙跪倒,苦苦哀求:
“岳父岳母息怒,这都是家母的主意,小婿当时人在外地,赶回家时晚了一步,这才”
“你也说晚了一步了。”
徐母冷声打断他:
“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可你经常外出,待在家里时间有限,与我女儿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娘。你娘她看不上我女儿”
“看得上看得上!”
桂氏带着手铐脚镣,跌跌撞撞冲进产房。
一进产房,她就当着众人的面给跪下了。
没想到桂氏居然会冲进来,众人面色复杂。
苏月婵垂眸质问:“你不是说,产房乃污秽之地,会影响运道,还会有血光之灾吗?”
“我错了!”桂氏泣不成声。
如果不是手铐拷着,她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几个耳光。
好端端的一个家,就因为她听信谗言,贪心不足,被折腾得七颠八倒,险些一尸三命。
她膝行着跪到苏月婵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忏悔:
“苏大人,谢谢你救了我儿媳和孙子孙女,是我鬼迷心窍,一心想着要孙子,这才让算命先生有机可乘,差点酿成大错。我有罪,我坐牢是我活该!可我儿子是无辜的呀!孙子孙女也是无辜的呀!”
“好端端的一个家,不能就这么拆了呀!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就要坐牢去了,再也伤害不到儿媳妇了。十五年后,我能不能活着出来也是个问题。”
“所以,苏大人,你能不能帮忙劝一劝我儿媳?孩子才刚出生,万万不能和离啊!”
桂氏涕泪纵横。
她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想起以前儿媳对自己的好,她更是崩溃大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苏月婵轻叹一声道:
“这件事,没人可以帮你,你自己去问徐雅宁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被活封棺材的人不是她,她没资格劝。
桂氏抹了把眼泪,膝行着来到徐雅宁面前。
徐雅宁道:“我不想折寿,你起来说话。”
她还没有和离,桂氏还是她的婆母。
长辈跪晚辈,这是在折晚辈的寿。
桂氏连忙爬起。
她正想哀求,却听徐雅宁道:
“不和离也行”
桂氏大喜。
怕徐雅宁反悔,杨毅连忙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