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华前日抵达济南府泰安城,昨日休整了一日,今日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济南府的官员得知赵文华暂歇泰安城的消息后,络绎不绝的前往赵文华下榻的寓所内拜见。
当然,拜见的人没有一个空着手的。
开始也有人出于赚名气的目的想要走清高路线,空着手前来拜见赵文华,不过别说拜见赵文华了,他连连门房那关都没过去,门房看他空着手,礼单也空着,直接来了一句老爷没空接见丐帮之人,然后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走,落了一个灰头土脸,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就是一个风向标,经过这一起事后,再没有人敢走什么清高路线了,凡是前来拜见赵文华的济南府官服,无不携带厚礼、重礼、贵礼。
若是真清高的人,也不会过来拜见赵文华,毕竟这又不是强制性的。
赵文华白天在临时官邸接见济南府的大小官员,晚上就关了门数银子,这一天收的金银珠宝还真是多不胜数,一直数到后半夜才将将数完,赵文华数银子数的手都抽筋了,最后只能坐在榻上,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个白天就收了数万两银子,值钱的字画古玩珍宝更是数倍于此。
自己在京城也不是没人巴结,也不是没人送礼,可是像这样络绎不绝、大水漫灌一样送礼的,那还真没有过,在京城只有人络绎不绝的往干爹府上送礼。
呵呵,自己总算是感受到东楼的快乐了。
北直隶、山西距离京城太近,赵文华在这两地比较老实,没有大肆收礼。到了山东地界后,赵文华才渐渐放开了手脚,尤其济南府乃山东布政司所在之地,是山东行省最为脂腴富饶之地,赵文华更是彻底放开了手脚。
赵文华在泰安停留了两日,将济南府的官员接见了一遍后,也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在第三日将所有前来拜见过的大小官员都召集到一起。
“本官奉命祭海,深知责任重于泰山,未尝一日敢懈怠,为了办好祭海皇差,本官夙兴夜寐,绞尽脑汁,殚精竭虑,只为将皇差办的更好。”
赵文华高坐在主位之上,右手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一脸兢兢业业说道。
“赵大人忠心为国、兢兢业业办差,令人钦佩,真是我等之楷模。”
济南府的一众官员无不一脸敬佩的说道,当然心里面是分外不屑的。
什么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只为将皇差办的更好?!真是瞎几把扯淡,你这白天收礼,晚上数钱,哪里费过半点功夫办皇差啊!真是说谎不怕脸红!
赵文华微笑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呵呵,诸位大人过奖了,忠君爱国,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当不得诸位夸奖。本官今日将诸位叫来,正是为了更好的办好祭海的皇差。”
济南府的一众官员禁不住一脸懵逼,心里面腹诽不已,你这话说的也太假了吧,你祭海是去江南祭海,我们这是山东,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地方好不好,你以祭海的名义召集我们山东的官员,这不是太荒谬了吗。
“不知大人有何指教?”济南府的一众官员先是一脸懵逼的问了一句,然后表态道,“但是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我们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多谢诸位大人。其实也不需要诸位大人做什么,替本官传个话就好。”
赵文华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他对济南府一众官员的识趣表态很是满意。
“传话?”济南府一众官员有些茫然,传什么话,跟你祭海又有什么关系。
“对,就是传话。所谓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祭海之器,首当其冲便是祭品。本官听闻泰安的金边檀香、滨州的纸钱、莱芜的丝帛等祭祀品甚是有名,多有灵验。还请诸位大人广请治下的富商大贾前来,他们见多识广,本官向他们了解下本地火烛、焚香、纸钱、丝帛等祭品,与其他地方做一个比对,以求以最佳的祭品祭海。”赵文华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明了目的。
广请治下的富商大贾前来......
济南府的一众官员相视一眼,顿时明白了赵文华的目的了,他这是收了官员的礼没收过瘾,还要继续收富商大贾的礼啊,这还真是夙兴夜寐、绞尽脑汁的收礼了!
“大人拳拳责任之心,我等必将大人的意思传达给治下富商大贾,群策群力,襄助大人办好皇差。”
济南府的一众官员纷纷开口表态,心里面无不腹诽赵文华贪得无厌。
“善,多谢诸位大人相助。”赵文华拱手道谢。
一众济南府的官员自然练练躬身还礼,离开后,皆第一时间召集了治下的富商大贾,将赵文华的意思传达给他们,这些富商大贾皆踊跃回应。
很快,先是泰安城本地的富商大贾前来拜见赵文华,继而济南府各地的富商大贾也都陆续前来拜见。
这些富商大贾很有钱也很俗,前来拜见赵文华,都是一车一车的拉拜礼。
赵文华也是来者不拒,只要你敢拉来,我就敢收下,你拉多少,我收多少。
什么?你说受贿?!
别瞎说,这些富商大贾拉来的都是祭海所用祭品的样品,是供赵文华赵大人比对祭品质量的,你要是再瞎传什么受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