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风,便能颤抖。
傍晚时分,朱平安站在残桓低矮的院子里,看着那两间被风吹得颤抖的破旧茅草屋,不出一句话来,真的是环堵萧然,不蔽风日。
“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娘仨。”躺在担架上的父亲,自责的,一脸的落寞。
母亲陈氏闻言轻轻的往朱父身上打了一下,脸上笑靥如花,“什么呢,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告诉你朱守义,老娘早想分家了!要不是你还伤着腿,我今儿非一串鞭炮庆祝一下不行。”
“我觉的这挺好,离河边近的很呢,待会我去捉两条鱼炖汤吃。”大哥朱平川这时也站出来了,脸上也是乐观的憨笑。
“好啊,好啊,这次炖鱼汤我就可以吃到鱼肉了。”朱平安似乎被母亲陈氏还有大哥的乐观感染,这一刻也屁颠屁颠孩子气的乐开了花。
听着妻儿的话,朱父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
“傻笑什么,大夫可是了你腿可没断,待会大川捉了鱼,你可要多喝些鱼汤,早好了给我们娘仨当牛做马!”
陈氏嘴里出来的狠话,却让朱父甜到了心里。
靠近河边,打扫院子方便得多,一家人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轻扫庭院洒水除尘......
蓝色的月亮把清溪染得幽蓝,在晚风的抚摸下,河水荡起了无数的涟漪,犹如条条蓝绸似的轻轻地流动着,几片落叶在水中悠悠地飘向远方。月光落在里面,月亮也掉进里面,“扑通,扑通!”几条赤黑的鱼跃向水中,月亮碎了!过了一会儿,月亮又圆了。
夜晚的茅草屋是那样的安逸,朱平安一家人吃过晚饭躺在茅草屋,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母亲陈氏在声兴奋的着家当,一家人静静的听着,“我之前攒了三两多银子的私房钱,彘儿压岁钱有接近一两银子,彘儿和大川第一次卖金银花的10文还有贵妇人赏给彘儿的两个银裸子也有一两多重,上次大川采的金银花又买了70多文,我的荷包也卖了10文,你这根烂木头去镇上这两次也带回来几百文,那坏人补偿了一两银子,哦,对了,还有碎布头给别人做也赚了一两多银子......等明天我们叫人帮忙把这个院子收拾收拾......”
家里面现在大体还有9两银子左右,9两多银子在农家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幸亏朱平安穿来这段时间帮家里创收了不少,不然家里怕是举步维艰。
第二天没用陈氏去叫人,就有人来帮忙了。
三叔三婶,还有懒洋洋没正形的四叔也来了,当然少不了乌鸦嘴的四婶,另外还有父亲的几个要好的兄弟也过来帮忙了。不进来帮忙,还各自拿了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就连四婶都偷偷摸摸塞给了陈氏一百多个大钱。
朱家发生的事,又不是能瞒住所有人的眼睛,知根知底的,谁还不知道其中的猫腻,下河村的有心人对朱平安一家都是抱有同情。
“不是我你啊二嫂,放着我们这么多人不用,干啥找人呢,花那冤枉钱还不如买吃的给二哥补补身子呢。”四婶还是老样子,停不住嘴,一边往搅拌的稀泥里放入茅草,一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第一次
朱平安第一次觉的乌鸦嘴的四婶是这么的可爱。
人多好办事,在众人的帮助下,朱平安一家的茅草屋大变了样。茅草屋加固了土坯墙壁,茅草也重新整砌一新,不能再看到满天星了。院子也整砌了,一人高的泥墙围住了院子,安全也有了保障。
托这些人的福,朱平安一家收拾好这个院子,填些家什,布置好这个家也尽花了一两多银子。
中午的时候里正也来了,是村老合计将朱平安他们家五亩旱田周围的五亩荒地也划给朱平安他们家,只要及时开垦出来,就可以按上面的政策给办地契了。
两亩水田五亩旱田再加上五亩荒地,看着多,其实按明朝的生产力,也没有多少产出,五亩旱田的产出都不如两亩水田产出,更不用五亩荒地了。
但不管怎么,有这些田地,朱平安一家不用担心挨饿了。
朱父身体底子好,本身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次受的伤看上去鲜血淋漓很吓人,但其实也是皮外伤,朱父只在床上躺在了七八天就下床能走能颠了。
十天后,朱父就跟平时一样了,壮的跟头牛似的,这让朱平安一家欢声笑语也更多了。
家里面有这么多田地,尤其是那五亩荒地必须要及时开垦出来,不然错过时间,地契就办不下来了。
朱父身体刚好,朱平川才算一个半大孩子,母亲陈氏虽然泼辣了些,但也没有多大力气,至于朱平安就算了吧,还没大腿高呢。
一家人合计了一下,还是买一头耕牛吧。明朝自朱元璋立国以来,就颁布了禁杀耕牛令,禁止宰杀耕牛食肉,甚至耕牛养死都要被处罚,所以现在耕牛的价格倒是不贵。朱家人只花了不到三贯钱就买了一头身高体壮的大黑牛。
有了这头大黑牛的帮忙,朱家的五亩荒地及时的开垦出来,里正也及时帮着办理了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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