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关麟这小子,还真有可能。
张飞已经困得不行,跪坐在竹席,已经眯着眼…开始假寐。
马良注视着关麟。
就在方才,他也产生了与关羽相同的想法,云旗公子…不会是记仇吧?故意这么耗着,要熬他爹吧?
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马良就摇头了。
不对!
因为马良的眼睛始终盯着关麟的缘故,他能感受出来,关麟是认真的。
他面颊,绝不是胡闹时才能做出的表情。
马良好奇最后一道考题是什么,他缓缓移步到杨仪的身旁,询问杨仪,“孔明这第三道题出的是什么?”
杨仪原本…表面还保持着考官的姿态,可实际,也有些熬不住了。
他也不喜欢熬夜!
可听到马良说话,一下子又打起几分精神,小声说道:“是益州初定,许多人都向主公提议,请求封赏田亩,可功勋太多,田亩又太少,该封给谁,不封给谁,主公颇为为难,诸葛军师也是一筹莫展…”
“原来如此啊…”
听到这道题的题面,马良浑身不由得一个哆嗦。
这是一道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的题目啊!
马良当即就回过味儿来,孔明名义是问,田亩的分配,可实际…是如今益州的派系太多了,他问的是该如何制衡啊!
心念于此…
马良不由得目光幽幽的望向关麟,心头喃喃:
云旗写了那么多,可千万得…看准了这题目啊!
当然…这道题极难回答。
主公刘备,半辈子颠沛流离,他身边的文武跟着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如今,益州拿下来了,荆州也在手中,这是好不容易能展望好日子了。
讨些田亩倒是其次!
但…大家伙儿都是共患难,如今…论功行赏,各股派系之间的地位如何说?各股派系之间的权利,如何说?这些才是重中之重啊!
“荆州,益州,东州…”
马良细细的数了起来。“还有…还有在涿郡、在平原、在徐州就追随主公的…”
越数越多,马良不由得感慨,这是大染缸啊!
丝毫不夸张,如今的成都就是个大染缸啊!
这题?云旗,又能怎么答呢?
心念于此,马良不由得心里添了几分担忧,可究竟是担忧如今成都,还是担忧关麟的答案,一时间,他竟说不来。
倒是关银屏与张星彩…难得,这两个闺女能熬到这时候。
当然,张星彩本也是昏昏入睡,可突然…她浑身一个哆嗦,一下子眼睛就睁大了。
关银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
靠近她问了句。
“怎么了?”
张星彩顿时变得有些扭捏…“我…我…”
看到她这副模样,关银屏一下子懂了,她眨巴了眼睛,压低声音:“是…那个来了?”
张星彩点了点头。
关银屏左右环视,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她方才轻声道:“那…咱们先出去吧,去我屋…”
这种事儿,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昭然于众吧。
关银屏提出了最可行的方法。
哪曾想,张星彩连连摇头。
“不行…”
“怎么了?”关银屏连忙反问。
“我…我…”张星彩面靥绯红,踟蹰了半天,还是张口道:“我…我…太多了,一旦站起来,怕就露出来了!”
啊!
关银屏一怔,这就尴尬了。
要知道,古代压根就没有内裤这玩意,无论是裤子还是裙子下面那都是镂空的,只有外衣中一小层格挡。
也就是说,张星彩一旦站起,很有可能…就有血滴落在竹席了。
这…
关银屏犯难了。
张星彩更是难为情。
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她,现在…倒成了热锅的蚂蚁。
她无辜的望向关银屏…像是向她求救。
“如果…如果我还有那个就…就好了!”关银屏小声嘀咕一句…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星彩连忙压低声音问:“哪个呀?”
关银屏没有回答,只是无奈的把眼眸转向关麟的身,正想张口说点什么。
哪曾想,就在这时…
“写完了!”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关麟豁然起身,因为跪坐的太久,他还伸了个懒腰…
而伸腰的功夫,他才发现腿都麻了,连连跺脚…以此缓解这酸麻感。
而他这句“写完了”吟出,一下子把整个正堂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杨仪当先走到他的面前…
他看到,关麟身前的竹简,整整两套…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篆体小字。
关麟一边跺脚,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搓手,心里却琢磨着。
也就只能大致写一下,五股派系…单单靠写的,能写得清楚嘛!
其实,诸葛亮这一道题,关麟回答了三次。
提出了“、中、下”三个方案…
之所以如此,他是想起下午时,黄承彦故弄玄虚说什么“天、地、人”三书,简直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