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买了多少钱?”
“巡察使大人问这干啥?”
村民们小声议论道。
村里总有几个大聪明以为能看透事情的本质。
杜秋娘的大哥就是其中一个,他立刻站起来,大声嚷嚷道:“我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人,他们是来买甘蔗的,想借此压价!”
杜大强的这番话直接把人给听楞了。
秦安暗骂这个傻缺。
他是真不想给杜家留后。
质疑巡察使的身份,这不找死吗?
巡察使的护卫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担心这些刁民闹事。
“你先不用管我是什么身份,先回答甘蔗的价格。”巡察使笑眯眯的说道,他并不会跟几个刁民大发雷霆。
“五文钱十斤!”杜大强伸出一个手掌,趾高气昂的说道。
颇有一副爱买不买的表情。
“五文钱十斤?市场价才两文钱十斤吧?孙县令,这是怎么回事?”巡察使问道。
早晨的时候,秦安还说王家压低了价格,结果杜大强报出了这种价格。
为了不让杜大强这货继续和稀泥,秦安急忙给县令使了个眼色。
县令会意的点点头,对着杜大强厉声道:“大胆刁民,竟敢对巡察使大人说谎!来人,给我拿下!”
此话一出,数名衙役拔出亮蹭蹭的长剑。
杜大强顿时吓得有些腿软,战战兢兢道:“他们真是官老爷?”
杜老汉比他稍微有点见识,认出了衙役的公服,连连跪地求饶:“大人,小儿有眼不识泰山,您
饶了他吧!”
“孙县令,让你的人退下!”巡察使厉声道。
在他的命令下,衙役们也只能灰溜溜的躲在后面。
经过这么一闹,村民们老实了许多,不敢再胡乱说话。
“村长何在?如实回答大人的问题,甘蔗到底是怎么卖的,每一个细节都必要落下!”县令厉声道。
不一会,人群中走出一名老者,正是杜家庄的村长。
“小老儿正是村长,事情是这样的,甘蔗原本卖两文钱一斤,可王家以四文钱的价格收购了李家庄的甘蔗,我们也都等着被高价收购,可没想到王家只给一文钱的价格。”村长如实说道。
“那你们为何要卖给王家?”巡察使反问道。
“我们也想卖给别人,可其他制糖商因为没买到甘蔗全都不干了,只有王家还在买甘蔗。”村长颤抖着说道。
“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村里看看,家家户户都没有粮食吃了,我们就要饿死了。”
听着老村长真挚的讲述,巡察使嘴角不停的抽搐。
这也验证了秦安并没有说谎。
“好一个王家,竟然把经商的那一套用到老百姓身上!找死!”巡察使低声呢喃道。
“老伯,您放心,我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巡察使回应道。
“真的?”村长难以置信的问道。
千百年来,老百姓都是受欺压的那一方,从来没人真正替他们着想。
“千真万确,本官以性命担保!”巡察使笃定道。
听到这话后,老村长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人,王家不仅低价买走甘蔗,还趁机侵占了不少田地!”
“侵占田地?”巡察使头皮一阵发麻,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天的秘密。
县令同样震惊不已,唯有秦安面色从容。
王家盘踞兴宁县数十年,怎么可能一点土地没有侵占。
如果说故意压低价格只能让王家倾家荡产,那么侵占土地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
这下好了,秦安也不用再肯定县令帮忙对付王家。
巡察使就够让他们喝一壶的。
“秦安,这下王家真的完了,你小子满意了。”县令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还要多亏县令大人帮忙,等巡察使走后,咱们好好聊聊合作的事,我保准让您满意!”秦安笑呵呵的说道。
一旦王家被连根拔除,秦安能迅速接管整个县城的商业,到时候再有县令的帮衬,他能大刀阔斧的进行发展。
不出三个月时间,他就能让兴宁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灭掉一个王家,成全千万家,何乐不为?
这时,巡察使挨家挨户的探访,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天色也已经暗淡下来。
一行人赶夜路回到县衙,这也是王家最后一个安静的晚上。
秦安哼着小曲赶回洗衣坊,全身心舒畅。
他甚至主动给那几名闹事的家丁披了一件衣服,别让他们晚上着凉。
“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看着秦安又跳又扭,王家
家丁疑惑不解。
不过他给的这件衣服倒是挺暖和。
“姐夫,怎么样?我听说那个巡察使大人不好对付。”杜秋月迎上来担心的问道。
“不能说是不好对付,只能说是完全拿捏!”秦安得逞的说道。
杜秋月白了他一眼,喃喃道:“切,不就是长得英俊点,本事大点,聪明点……有什么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