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内,洗衣坊的生意越来越好,甚至超出了秦安的预期。
他准备再过几天,把这里交给牛花花她们经营,毕竟女人才更懂女人。
到时候他也能当个甩手掌柜。
这天早晨,秦安没有直接去洗衣坊,可是去牛府看看情况。
他已经命人送了三次染料,牛府肯定已经存了不少鲜艳的布匹。
秦安想知道牛家的生意如何,有没有赢过王家。
他还没进门,就发现牛老板愁容满面的在门口踱来踱去。
见到秦安后,牛老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兴奋道:“秦公子,你可算来了。”
“牛老板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秦安疑惑的说道。
这才几天时间,牛老板的面容清瘦了许多。
“哎,一言难尽……秦公子还是跟我进来看吧。”牛老板唉声叹气道。
听到这话,秦安心里泛起嘀咕,难道是他的染料出了问题。
要真是那样的话,可是个不小的损失。
在牛老板的带领下,秦安来到后院,顿时被琳琅满目的布匹给吓了一跳。
为了节约厂房,牛老板把后院用来晾布,一个个高大的晾衣架交错横行,上面铺满了各种颜色的布匹。
阳光的照耀下,布匹发出七色光芒,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牛老板,这布没问题啊。”秦安不解的说道。
何止是没问题,应该说要比王家布匹的质量要好。
牛老板叹了口气:“布的确没问题,可这么多天一匹布也没
卖出去,仓库都快堆满了!”
对于这个结果,秦安早有准备。
他就知道王家会下狠心把他们搞垮。
“牛老板,王家是不是把价格压的很低?”秦安问道。
“何止是低,根本是赔钱在卖,原本一匹布卖一两银子,可他现在只卖五百文钱!”牛老板情绪激动的说道。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布匹跟粮食一样算是硬通货,王家竟然还能把价格拦腰斩,确实够狠。
“秦公子是不知道,王家原本需要把布运送到州府去卖,现在州府的布商抢着来买。”牛老板感慨道。
正常来说,买家是大爷,可如果卖家把价格压到让人震惊的地步,卖家就成了大爷。
买家甚至担心买布到布。
“王家一匹布的成本是多少?”秦安好奇的问道。
他想知道王家是不是已经赔掉裤衩了。
“大概六百文钱。”牛老板回答道。
六百文?才赔一百文?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安有些不满意。
他继续问道:“那咱们的成本大概多少?”
牛老板思索片刻,回答道:“算上秦公子的染料成本,差不多五百文。”
“什么?五百文?那为何不降价卖?”
秦安一阵无语,合着牛老板是一文钱都不打算亏。
还是太保守了。
“牛老板,那一万两银子还剩多少?”秦安再次问道。
“这些天算上买原材料以及工人的费用,差不多花了两千两了。”牛老板低声道。
这才不到十天,就花了两千两。
在这么下去,一万两银子也不够花的,到时候牛家的老本都得赔干净。
“这样,从今天起,牛家先不织布了,不过工人的工钱要照常支付。”秦安安排道。
牛老板也觉得不织布才能降低损失,欣然答应。
可秦安接下来的话把他吓了一跳。
“剩下的那八千里银子先交给我,待会,我亲自去码头卖布,我倒要看看王家到底有多刚!”秦安不怀好意的说道。
除了相信秦安之外,牛老板也没有其它办法。
紧接着,秦安挑选了几名年轻力壮的家丁,拉着一车车绚丽的布匹赶往码头。
此刻,码头上大小船只密密麻麻的停靠在岸边,比平时热闹了好几倍。
各大州府的布商齐聚于此,争抢着购买王家的便宜布。
秦安这边,别人看都不带看一眼。
先不管布匹的质量,单论价格的话,王家真的秒杀一切。
五百文一匹,这妥妥的就是给别人送钱。
“秦公子,你看吧,布商们只买王家的布,根本不买我们的。”一名家丁哭丧着脸说道。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卖布的同样愁眉苦脸。
他们已经接连十天没卖出一匹布,在这么下去,织布坊就要倒闭了。
但如果让他们卖五百文一匹,还不如直接不卖。
这真是卖的越多,亏的越多。
王明杰从不远处投来一个挑衅的目光,他要依靠王家雄厚的资产把秦安打的万劫不复。
但他并不知道,这十天内
,王家的黑糖生意锐减,利润大幅度下滑。
王家也只能依靠这些老底老跟秦安较量。
秦安走到路中间,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道:“卖布了,贱卖,贱卖,比王家还贱!”
这话多少有些损人的意思。
布商们蜂拥而至,他们就喜欢贱卖。
“这位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