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村里竟没有我们认为的俄国士兵,只有村民准备了食物用以欢迎苏联红军,可惜来的人是我们。
疲惫不堪、饥渴交加,破旧的军装上满是泥土、汗水,我们迅速拿起食物和饮料塞入口袋,或狼吞虎咽,完全没去理会惊恐不已的村民。
太阳落入地平线,我们靠近目的地,突然有子弹从我们头上擦过,有惊无险。远处道路边缘,我们辨别出蹲伏在武器后的重机枪组人员戴着德军特有的钢盔,它的形状独特,很好辨认。士兵们已按耐不住,边靠近边用德语大声呼喊对方。直到我们接近彼此,对方瞪大双眼,惊讶无比地盯着我们。
实施突围中,一些士兵赤足行进,磨损的靴子挂在马背上,军装已破烂的不忍目睹,白色的绷带染成红褐色,我们经历的战斗如此激烈。现在,我们终于得以喘息。
我们的战斗群,筋疲力竭,我走进了一位上校负责的防卫区,向他作出报告。
在参谋人员的簇拥下,上校穿着整洁的军装,站立在路口的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摆有可口的茶点,身后不远处搭着一顶帐篷。
我拖着疲惫的双腿,强忍着打颤,走上前去。
“报告长官,我的部队现已归队!”我向他郑重的敬了个军礼,报上我的部队番号。
他一句不说,出于礼貌,他只回了我一个军礼。
我并不在意,桌子上铺着一张大幅地图,我向他介绍我的部队后撤路线。一连三天三夜,我和我的士兵们不停地行军,没有片刻休息,我的嘴说着我们的遭遇、对策、经过的线路,手指配合着指着地图,可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少校!”没有任何征兆,这名上校开始向我如狂怒的鹰隼般吼叫起来,“帝国军人就是被你们这些粗鄙、毫无修养、肮脏不堪的下作份子,毁掉了声誉!给我打起精神,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如果你还没有认清自己在为帝国做什么,还不如滚回去喝奶……”
这是自我军校毕业后,再没听过的斥责,旁边的这些军官,有些人对我怒目而视,还有些人则尴尬不已。上校结束了他的训斥,最后,他对我道:“把你的肮脏的手指从我的地图上拿开,如果你要向我介绍你们的行军路线,你最好拿根树枝来比划!”
我当即笑起来,嘲讽道:“不必了,我不想再打扰你们的聚会,如此‘高雅’的没有‘硝烟’的地方,我们这些粗鄙之人怎敢逾矩?”
我毫不留恋,转身离开,几乎是立刻,我听到身后更加尖锐的抨击,那名上校一直咆哮着要降我的级,我挂着冷笑,毫不在乎。到了这种时刻,我丝毫不怀疑,帝国就是毁灭在这些自以为是尊贵、傲慢、冷酷、无情的人身上。
我也是容克贵族出身,我看着我的部下们,衣衫褴褛,站在尘土飞扬的道路旁,我回到他们的身边,迎向他们充满信任的目光,我感到不胜快/慰,我愈发坚定我的决定,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离开这些还做着帝国梦的“吸血鬼”的阵营,我要带着我的士兵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