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用何种邪曲迷惑了太子殿下?”九炎锐利的目光从太初身上移到了石矶脸上。
“迷惑?”石矶嘴角勾了勾,她有些佩服这位故人的发散思维了。
石矶道:“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不会!”九炎脱口而出。
“那你又问我做什么?”很多东西是说不清的,尤其是对一个对你成见根深蒂固的人,你解释的越多,她发散的越开。
千言不如一默。
九炎疑神疑鬼又不知如何是好。
金乌不高兴了。
“九炎,你不要胡说!”
“姑姑没有迷惑我们!”
“我们又不是小孩!”
“对,我们又不是小孩!”
“殿下”九炎欲辩无言。
在她眼中,十个金乌太子都被石矶蛊惑了,而且中毒甚深,四百年,她想想都害怕,不要说四百年,就是四天,四个时辰,石矶也能操控一个人的生死。
冷静,冷静,九炎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太子生死在石矶手中。
石矶接下来的言行更证实了这一点。
石矶对金乌道:“让她出去,不要打扰我。”
一个个金乌言听计从。
他们对九炎道:“你出去!”
“殿下”
“出去!”
九炎被驱逐出了汤谷。
但她没有离开,她就守在外面,盯着石矶。
石矶抚琴诵咒,疗伤。
九炎的到来仿佛就是一个插曲,过了就过了。
汤谷生活很规律,一月三十天,十个金乌每月轮值三次,石矶将她认为对金乌有用的东西都教给了他们,她还将八卦云锦帕借给了他们,教会了他们召唤黄巾力士。
比起石矶这个功德贫穷的人,十个金乌都是功德土豪,而且是攒了数千年从未花过的功德土豪,他们每值日一次,都有功德,这是工资,一月三份,一年三十六份,十年三百六十,百年三千六,千年三万六,他们穷的就只剩下功德了。
石矶告诉他们,想做什么事,就召唤黄巾力士,让他们去做,一个不够就召十个,再不成十个人一起召个大的。
从此,天南海北就多了很多为太子跑腿的黄巾力士,有去北冥钓鱼的,因为太子想吃北冥的鱼,有去天南扑鸟的,听说天南火鸟多,有去蓬莱采药的,有去昆仑采玉的还有蹲在汤谷门口看门的。
一个个黄巾力士永远都是乐呵呵的。
石矶推开了一扇门,十个金乌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欢乐多又多的世界,他们一月三天值日赚功德,一月二十七天消费功德,一个个金乌终于找到了太子的乐趣,不用出汤谷,想到啥是啥,一份功德黄巾力士不愿去,那就砸十份,十份不行就砸百份,反正他们有的是功德。
孩子的想象力是天马行空的,十个孩子的想象力是无法想象的,自从知道了功德妙用,十个金乌一下子从汤谷走向了人生巅峰。
他们已经不想出汤谷了,他们的人生理想就是赚更多的功德,雇佣更多的黄巾力士。
九炎已经从最初的下巴掉下来,再到眼珠掉下来,现在已经麻木了。
九炎现在很矛盾,一方面她觉得太子被教坏了,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太子每天都很快乐,她有时都会被他们的奇思妙想震惊到,也会被他们笑声感染到。
她都不知道她每天会因为他们嘴角上扬多少次。
她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快乐。
也许她也中了石矶的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这么想。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十年过去了。
九炎终于离开了,因为她发现她在这里什么也做不到,反而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她必须回去,回天庭,去找娘娘,向她禀明汤谷的一切。
同样是十年。
幽梦老祖用梦世界困了冥河老祖十年,时间能磨透一切,十年间,他们很多话都说透了,很多事也就说开了,一切都指向了石矶。
他们两个都被坑了。
幽梦老祖一言不发回了梦婆庄,梦婆庄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冥河老祖阴沉着脸回了血海,他有正事要忙,天地还没过去。
两个老邻居又恢复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陌路冰点。
幽梦老祖一进梦婆庄脸就变了,一张老脸扭曲的厉害,脸上的肉直跳,她从没被人骗的这么狠过。
老祖深吸一口,再吸一口气,再吸一口,等心境平和了些,才走进了屋子取了碗,走到井边舀了碗水,回了屋里坐下。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要见那个大骗子,小狐狸。
一双老眼盯着碗里的水,念动了法诀。
碗里的水荡开一圈圈漪沦,景象一圈一圈清晰,金色的水,正是金液。
汤谷金液荡起了一圈圈涟漪,石矶、金乌都看向了金液池。
一张刻满岁月痕迹的老脸在金液现。
一个个金乌好奇的盯着那张老脸,仿佛想看出朵花。
“巫婆婆?”石矶笑了。
“好久不见。”石矶眼中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