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越眼热,手又伸了出去。
“啪!”
一杖袭来,打手!
“谁?”
“我!”
夸父沉着脸踏出了空间。
“夸夸父大巫?!”
干涩枯竭的声音很是磨人耳朵,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几分不愿相信。
“藤老,你来这里干什么?”
夸父声音浑厚低沉很是威严,其中责怪和质问之意不言而喻。
“我”做贼心虚的藤老有些张口结舌,“我我我来拿回我的掌纹!”
说到最后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藤老自在多了。
夸父不言不语的看着他,来拿回他的掌纹,亏他说得出口,那场众目睽睽之下的赌斗输的人难道不是他?
这些话夸父没说,藤老岂会看不懂。
“我只取我的掌纹。”
藤老说得理直气壮,果然是活了数万年的老怪物,心够黑,脸皮够厚。
手也够黑。
藤老的手再一次伸向了庆云之上的叶脉。
夸父握着桃木杖的手紧了一下,又松开了。
这点细微变化又怎能逃过藤老一双老眼,藤老原本试探的枯瘦速度加快,快若闪电,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夸父既然来了,其他大巫想必也快了,他要不乘其他大巫未至之前尽快得手,别人可不会像夸父这样对他睁只眼闭只眼!
藤老两眼圆睁,枯指如钩,大手抓向叶脉。
“刷!”
叶脉脱离庆云飞逃。
藤老一手抓空,不怒反喜,暗道:“果然不凡!”
他越过石矶化光急追。
“嗡!”
变发肘腋!
本该逃离的叶脉掉头迎上了藤老,藤老正好投怀送抱,被叶贴了个正着,一瞬兜了起来,叶脉如,藤老如鱼。
烛火到来时便看到了小捕大鱼的场景,有点眼熟,鱼更是熟人。
“这是?”
烛火有些看不懂了,不要说烛火看不懂,就是夸父也没看明白,九天之外的位妖神更是看了个稀里糊涂,原以为是大敌,没想到是爱心人士。
一个个大巫相继到来,无一不是被和兜在里挣扎不休的大鱼吸迷惑了,他们本是来救人的,可如今岁月静好,他们成了看戏的,而且看的是一个无厘头连配角都够不上的路人戏。
他藤老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入戏,这里本来没他的戏,他却抢戏了。
不仅他们在看戏,九天外的位妖神也在看。
也许是演戏的人是大神通者,也许是戏太精彩,演的太好,鱼也扮得不错,一场鱼死破的挣扎,鱼忽大忽撑大缩好一阵撕扯。
终于!
“刺啦”
鱼未死,破了,不,不是破了,是裂了,裂成了断,而且分头跑了。
破而出的老杂毛很生气,确实是杂毛,须发杂乱如麻,比夸父的还乱,他也顾不上打理,低喝一声,头显丈许碧绿庆云,庆云一出,便招住了石矶,连同石矶的尺许太乙庆云和她背后呼呼大睡的兔子。
但也断去断法则退路,这才是藤老真正目的。
藤老冷笑一声,骂道:“好个不认旧主的混账东西,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只见他头顶通天老藤一分为如蛇如莽扭动着分头捕捉逃逸的段法则,通天老藤乃藤老的大能道象,乃是他道心萌发道理浇灌成长而成,其毕生所悟尽在于此,自有无穷妙处。
藤萝蔓延,藤叶交理,一片绿光莹莹的青藤世界越绕越密越缠越紧,段向往自由的风节节受限,步步受拘。
“哈哈哈”藤老忍不住大笑起来,机缘呀,大机缘呀,他越看越喜爱,他当然不会认不出这先天风之法则不是他的掌纹,可只要落入他手中,又有谁能说不是。
藤老心头火热,嘴拢都拢不上。
段法则如丧家之犬被追的抱头鼠窜,藤萝收,好似口袋扎口,猪笼草合盖,只要上面那片叶子落下封口,法则便是腹中之物。
就在青藤封口的刹那,段法则首尾相接一飞冲天,好似一条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青龙,老藤扑空,功败垂成。
“洪洪洪”
一直混混沌沌的琴音突如大潮涌动,醒了。
“啊!”
藤老提起一口气难以咽下,又见吃到嘴边的法则青龙一头扎入了神环,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一个个大巫面色凝重,他们的心跟着琴音潮起潮落汹涌澎湃。
位星辰中的妖帅也不例外,心不由主,失控了。
藤老也是一阵心悸,他却将其误认为是机缘将失道心示警。
“啊”
断人机缘阻人道途,如杀人弑命。
藤老两眼充血,眼神骇人的瞪着蒙蒙神环,他眼神越来越红,清明越去越远,他暴起一拳,用尽全力轰向蒙蒙神环。
十位大巫目露骇光,大声喝止:
“住手!”
“尔敢!”
可已经陷入魔障的藤老怎么听得进他人的声音。
一拳击中神环。
“轰隆”
石破天惊,好似捅破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