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兄弟俩站在院子里,回头看看坐在屋檐下的幺妹,又想到里屋躺着的人。
“她竟然把所有东西都吃了。”纪平很气愤,“那么多的吃的,她怎么塞进去的?”
“就这么一口一口塞的。”
“你不饿?&34;
“我是人。&34;
“啥?&34;
“四哥的意思是人都会饿。&34;一声软绵绵的细细嗓音从屋檐下传来。
“会饿就说会,扯什么人……”剩下的话在弟弟的瞪视下自动消音。
……
明媚的阳光洒向大地,盛夏的天气异常干燥。暴晒过的小草蔫哒哒的卧伏在地。在这样的天气里,人们的连出门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暴躁。
“幺妹,走,跟四哥一起去挖野菜。&34;背上草篓的纪安,想着家里空荡荡的米袋,只能无视毒辣的日头,招呼放心不下的幺妹一起出门。
“啊?出去?屋里没醒的那个怎么办?喂,你们倒是等等我呀!&34;在白天显得越发黝黑的纪平跺跺脚,呼喊着追了出去。
能怎么办,凉拌,屋子里那位情况不明,怕是靠不住。家里又快断顿了,想起去年兄妹三人饿着肚子只能苦熬的日子,纪安便坐不住。攥紧幺妹露着骨节的手腕,纪安一阵无力,家里的两亩薄田被大伯要走后就没了粮食的来源,院子里种的一点菜还老是被来晃悠的大伯母摘走,光这采来的野菜也扛不住饿,再不想褶子,今年怕是熬不到冬天。纪安又看一眼紧紧跟着的幺妹,眼中一片迷茫。
……
懒懒地翻过身,纪秋摊开手脚还没睁眼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火热的阳光通过小小的窗户,给昏暗的屋内带来了一丝光线,咋巴咋巴嘴,纪秋感觉自己又饿了?
“啧,&34;听到屋外不远处的喧哗,纪秋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生锈般的四肢划拉几下缓缓起身,黑着眸子出了屋子,衣袖掩盖下的手腕闪过一抹绿色。
“哇,哇,…”,哭喊着的幺妹在肥胖的怀里死命挣扎,,脸上挂满了泪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恐惧。她不停地哭泣着,声音颤抖地哀求着:“别打三哥,别打了,求求你们放过哥哥。”
旁观的三十多岁壮汉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无声的打量着幺妹,虽然瘦弱,但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眼里露出满意。不远处趴在地上的纪安,身躯颤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却又无能为力。
纪老大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对幺妹的哀求置若罔闻,继续对着身下的身影拳打脚踢。幺妹的哭声越来越大,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刷,&34;突如其来的绿鞭闪过,剧烈的疼痛从背上传来,一个趔趄纪老大摔倒在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又一鞭在空中呼啸着抽了过来。一时,嘈杂的呼痛声此起彼伏。
纪平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的疼痛从闪躲着鞭子的大伯母手中抢过幺妹,灵活的绿鞭宛如长着眼晴般绕过兄妹俩抽在纪老大夫妇身上,每一次抽打都带起一阵风声。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抽打得破烂不堪,身上也布满了一道道血痕。
“别打了,别打了…&34;狼狈的二人纷纷求饶,在满是泥土的地上翻滚地躲避抽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惧怕。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住手!”
纪秋木着冷白的俏脸双眼泛光,对老者置若罔闻,手上的鞭子兴奋地甩动,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挥舞都带着致命的力量,仿佛要将地上的渣滓们彻底抹杀。
鞭子的抽打越来越猛烈,地上身影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迟缓。终于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力抽搐。绿色的鞭子也停止了挥动,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周围一片死寂,地上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