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渃笙在白芍的搀扶下,身着白色中衣,一脸病怏怏的走出来,虚弱的病体,脸上的冷笑,仿佛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裴夫人脸上,让她臊得慌,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给自己躲一下。
“我是你娘,我关心你还有错吗?这个贱婢百般阻拦,身为人母,我连看望自己女儿的权利都没有吗?”裴夫人底气不足的质问道,越说越理直气壮,好像自己就是对的。
裴渃笙嗤笑一声,抬手让白冬退回到自己身边,“天底下有哪个母亲担心孩子,是喊打喊杀的?我生病都多久了,裴夫人才想着探望我,是不是有点虚伪做作了?”
说完,也不理会裴夫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裴渃笙像是被愤怒支撑着有了力气一样,几步来到裴悠悠面前,几个耳光狠狠的甩上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裴渃笙,你敢打我?”裴悠悠捂着吃痛的脸颊,难以置信的问道。
疼痛与愤怒双重夹击下,她连装都忘了。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你几次三番作妖,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裴渃笙冷笑一声,说着像是仍嫌不够一样,又甩了几巴掌。
爽呀!上辈子困在原身身边,看着裴悠悠一个劲的作妖陷害,她早就想这么做了,终于替原身也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果然,能动手绝不动口才是最佳的打开方式。
这个时候,裴夫人和伺候裴悠悠的宫女总算反应过来了,连忙拉着裴悠悠后退几步,生怕裴渃笙一个不爽又动起手来。
退到安全距离后,裴夫人心疼的问着裴悠悠疼不疼。
“娘,姐姐好过分,我好心探望,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动手,我知道自己代替姐姐享受了爹娘的疼爱十多年是我的错,可是我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
啪!
又一巴掌打下去,裴渃笙感觉乳腺都通畅了。
“姐姐……”
啪啪!
清脆悦耳的巴掌声,简直不要太美妙。
一连几次,裴夫人等人连裴渃笙什么时候出手的都看不清,更别说阻拦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裴悠悠挨打。
“裴渃笙!!”裴悠悠炸了,再也维持不了她矫揉造作的白莲花人设了,对着裴渃笙怒目而视。
这样一看,裴渃笙的眼睛都舒服了,但她始终没忘了自己的任务。
“滚!我不需要你们假慈悲……咳咳……裴夫人若是觉得我活着碍了你们的眼,这条命随时取走就是……”
裴渃笙虚弱无力的咳嗽着,连血丝都咳出来了,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白冬和白芍适时的上前扶住她,免得她摔倒。
任谁都看得出裴渃笙此刻有多么虚弱,感觉她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蒙阎王召唤一样。
这让满腔怒火正欲发泄的裴夫人一时之间,竟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笙笙,你对我们的误解太深了,悠悠特意带了御医前来,就是为了诊治,你如今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可以让御医给你诊治了吧?”裴夫人心口疼得厉害,到底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起来。
裴悠悠在旁边听得都要呕死了。
敢情她这么多巴掌白挨了?到底不是亲生的,就算曾经多么疼爱,现在有了对比,还是不一样了。
敛下眼底的狠辣,裴悠悠附和着裴夫人的话。
见她们一个劲的想让御医诊脉,裴渃笙心中约莫明白了什么。
既如此……
裴渃笙忽地一个后仰,直接晕过去,白冬和白芍心领神会的扶着她,哭天喊地的叫唤起来。
裴悠悠心中一喜,机会来了!
趁着裴渃笙晕厥,白冬和白芍紧张不已,忘了阻拦的功夫,裴悠悠抓住机会,让御医跟着进入卧房,为裴渃笙诊治。
白冬和白芍也没有阻拦,一脸担忧。
御医把脉了好一会儿,表情变化很大,似奇怪又似不解,他问了白冬和白芍几个问题,两人对答如流。
“御医,可是我姐姐有什么不妥?”裴悠悠努力压下心中的狂喜,故作担心的问道。
裴夫人亦同样担心的开口。
御医似斟酌了一下才语带不解的道,“四小姐的脉相很虚弱,像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可她身上并未有任何伤口,她们两个刚才也说了,四小姐这几日并未受伤,所以老臣也理不清四小姐虚弱的由来。”
他刚才也问过白冬和白芍,可她们都信誓旦旦的说裴渃笙没有受伤,更不可能会失血过多。
“太医,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裴夫人也慌了,为数不多的母爱也在这一刻苏醒了。
裴悠悠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人,臣先开几副药给四小姐服下,看看能不能起作用,但若是不能找到病因,这么伤元气下去,四小姐怕是会……”
时日不多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白冬和白芍适时的发挥出高超的演技,裴夫人伤心过度也跟着晕过去,裴悠悠打发人将她送回去。
“太医,我姐姐的病就麻烦你了。”
“猫哭老鼠假慈悲。”裴渃笙不知道何时醒过来,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