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很慌。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京墨，不是什么黑妖，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当时救你，是真心的想要救你的。”

云西楼摇了摇头，笑道。“不，你不是！”

“云西楼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就算是黑妖，难道不知道那天劫的厉害吗？我用的着拿自己的命拼吗？”

京墨为自己解释。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那么敢拼？怎么会就知道我能有这样的能力，你是不是偷了京墨的记忆呢？”云西楼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猜测。

很明显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他也是敢猜。

“云西楼你若想杀你兄弟你就杀，何必用这样的理由和借口！”京墨似乎很失望。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伤心。

可是云西楼却语气凉凉的给了这么一句。“我若想杀谁，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借口，就好比毁了清元……”

“……”这话直接给京墨整不会了。

但显然这清元被毁，京墨也很受不了。“清元是我这一生心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听的出来，京墨的嗓子有点哑了。

是真的伤心了。

“你的那些做恶的徒弟的门徒，我送了他们一场因果报应……杀人者，人亦杀之！你修炼了这么久，你应该明白这

些规则吧。”云西楼在撕破脸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带情绪了。

好像他就是个无情的审判者。

“而且我也知道，你伤心，伤的不是那些人的性命，是你失去的势力。长生你要贪、肉身你也要贪……就连权势虚名，你也不放过。”

“你说说……”

“你这是有多黑心啊！”

“我记忆中的京墨并非是这样的人，他不爱名利，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心为天下苍生而活……”

“你说说，是什么让你们两个人变化这样大的？”

他斜坐在棺材盖上，两腿交叠，单手懒散撑着下颚，唇角轻勾，眉眼带笑，然而笼罩在他身上的，却是无尽的寒意。

此时的云西楼，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本来也不是个好脾气的。

此时跟他废话这么多，自然也没了什么耐心。

“……”京墨被云西楼的气势压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

对于云西楼的话，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云西楼的烟斗敲在棺材盖上，那声音却直接敲进了京墨的脑子里。

疼的京墨差点就此消散。

黑色的雾气，都有些聚不起来了。

“你早干什么去了？”京墨突然凶了一句。

云西楼不明白，他在责怪

自己？

见云西楼不说话，京墨的黑雾尽量化成人形，化成一只手臂，指着云西楼。“你早做什么去了？你到现在才觉得你兄弟不对？”

“哈哈哈哈哈，云西楼你实在太搞笑了！”

“你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呢？以你的本事，不应该早就发觉了吗？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发现？是了，你一心就只有你的大道，对于京墨你是知交好友，而对于你云西楼而言，不过就是一个谈天说地的，陪你下棋的人罢了。”

“什么知交好友，不过都是京墨一厢情愿，而你云西楼懒的否认而矣。”

“是……我是不是完全的京墨，我只是寄生于京墨灵魂上的黑妖，我得到了他所有的记忆，”

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突然就坦白了。

然后又是一阵狂笑。“可是你要怎么做？杀了我和他？不对，现在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了，你要不就把我们两个人一起杀了，要不……就得永远困着我，可是这个秘境能困我多久呢？”

“云大天尊，你是离天道不远，仅差一步之遥，可是你也要知道，这世上就是有再近的距离，你踌不过去，也没用，你懂吗？差一步就永远是差一步。”

“你化不成天道，也成就不了你自己。”

“你连你身

边之人的变化，都要靠这样的小姑娘来提醒，你啊你啊，真的太失败了。”

云西楼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在得瑟什么东西。

“差一步，又如何？”

云西楼根本不会在意他差这一步，还是差很多步，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如此坚定，如若说要化身天道，那么他的一生都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他的。

同样的，如果没有达到这个目标，他也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慢慢来。

而后来失忆的云西楼，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坐稳他云爷的位置，带着兄弟过好日子。

那么他也一直就以这个目标在努力，而后来也证明他做的很好。

云西楼从来都是如此的。

容灵月笑了一声。

云西楼似乎透过时空听到了这一声笑，他转头看向容灵月的位置，容灵月也走近了他。

伸手在他的额头点了一下。

感觉到有人触碰了自己，可却又没有实物，他更知道不是鬼怪，只道了一句。“真是有趣。”

容灵月吓的收回了手。

这个云西楼，熟悉也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