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许诺诺藏于袖中的匕首滑落在地。
她惊愕地转过头,目光恰好与迈步进门的牧宁池相遇。
男人身后跟着七个银狐队成员,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原本整洁干净的战斗服无一例外,全都被鲜血染透。
再看牧宁池那张精致无比的面庞,此刻也增添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牧……宁池……”
许诺诺嘴唇轻颤,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以发出声音。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巨大的喜悦和激动涌上心头,刺激着许诺诺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她努力克制着内心奔涌翻腾的情绪,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撑着药物带来的钝痛感艰难地朝着男人迈步。
牧宁池却抢先一步靠近,赶在她踏出第一步的瞬间站定在她身前,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别怕,我来了。"
男人的嗓音依旧是那么的低沉而迷人, 许诺诺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胸腔内的心脏在疯狂且猛烈地跳动。
距离太近,牧宁池身上的迷彩服沾染的浓烈血腥充斥着许诺诺的鼻腔,循着她脆弱的神经疯狂流淌。
她不敢想象这个男人是怎么从残酷无情的战场上捡回一条命,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救她的。
他总是救她……
许诺诺再也忍不住,紧紧抱着牧宁池强劲的腰肢,哭得昏沉,泪水汹涌。
“怎么不害怕?我害怕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牧宁池,我以为你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牧宁池哑笑了声,“许诺诺,你还在这里,我怎么会死?”
“呜呜……”
一旁的乔休看着眼前深情相拥的两人,心里有种被人戏耍的愤懑之感,他捂着被子弹击穿的右手,蓦然开口。
“许诺诺,你……”
话头刚起,又是“咻”一声枪响,这次,牧宁池冷着脸直接打中了乔休的侧颈,阻了他的话音。
“找死。”
乔休发出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双手紧紧捂住脖子,然后身体如同被抽去脊梁般轰然倒下,不断抽搐着。
动静太大,许诺诺下意识地转过头。
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强行按住,迫着她重新贴靠在胸前。
“乖,别看。”
许诺诺点头,没有再动。
可她抽噎得厉害,几近崩溃的情绪终是没能抵抗住药效的发作,揽腰的手一松,双目一阖,晕了过去。
“许诺诺,诺诺?”
“蜂鸟!”
牧宁池将许诺诺打横抱起,侧目望向梅赛德,简单一个眼神示意后,两人一前一后跨步走向门外。
路过其他人身边时,牧宁池淡漠开口。
“阿文,把乔休处理了,其他人去找莎拉。”
“是。”
陈颂文跨步上前,掏出腰间配枪瞄准乔休的脑袋。
“嘭”一声,直接给了他一个痛快。
—
盛斯顿特区,马尔城,联排别墅。
牧宁池将许诺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梅赛德上前一步认真仔细地给许诺诺检查。
“池哥,只是普通的安眠药,量不大,不会伤害到身体,睡到傍晚大概就能醒过来。倒是你身上的伤,得赶紧处理。”
梅赛德从医药箱内拿出酒精、消炎药和纱布,牧宁池却没有动作,沉声开口。
“把你特制的创伤药给我。”
“是。”
梅赛德依言照做,十分自觉地将药膏和棉签放在牧宁池手心并退出了房门。
明亮的房内只剩下牧宁池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床上的许诺诺。
小猫在梦里似是也不踏实,眉心紧蹙,额间渗透出细细密密的薄汗,时不时便会扯着被子惊栗。
然后缩成小小的一团。
牧宁池掀开薄被,直接将许诺诺的裤子脱了,嫩白光滑的大腿上,叉子戳出的四个血窟窿尤其明显,还在往外冒着血珠。
扎得又深又狠。
他可以感受到当时的小猫该有多么绝望到走投无路,才会这样狠心对自己。
再加上许诺诺袖间掉落的那把匕首。
她想杀了乔休……
牧宁池涂药的手微微一顿,原本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男人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许诺诺那张憔悴而又无助的脸上。
小猫是那么安静,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牧宁池就这样看着,一动也不动。
这就是他养的小猫,他把她困在了一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把她一步步扯下深渊。
她的单纯可爱正在一天天改变,她被玷污,被侵蚀,所以才会拼了命地想要逃离。
可是怎么办?
他舍不得,也做不到放手……
牧宁池轻轻地叹了口气,捏着棉签继续给许诺诺涂抹药膏。
每一次轻柔的触碰,都像是在呵护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生怕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