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酒店门口,陈颂文驾驶的宝蓝色劳斯莱斯已等待了许久。
前方停着一辆白色敞篷的阿斯顿马丁。
车上的斯贝利难得正经,穿了件亚麻质感的浅蓝色条纹衬衫,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靠着副驾座椅,侧身同副驾驶位上的莎拉缱绻地缠吻。
路过的行人都被这一幕吸引,停下脚步伸长脖子观看这场别开生面的现场直播。
而后不到十分钟,牧宁池和许诺诺相继走出酒店。
陈颂文下车为牧宁池开车门,垂眸瞥见许诺诺眼睛泛红,粉嘟嘟的小嘴巴有点肿。
她又哭了……
池哥面色也难看,明明早上在电话里还平静地说去看房,怎么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就气成这样了?
陈颂文觉得这两人要么是宿命中的冤家,要么就是八字相冲!
前车的斯贝利大概是吻得过于投入,牧宁池和许诺诺已经坐上车,他还没有半点发动车子的意图。
牧宁池冷笑一声,“撞过去。”
陈颂文想也不想地拧了钥匙,轻踩油门。车头碰到阿斯顿马丁的前一瞬,跑车蓦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瞬间便冲了出去。
斯贝利右手高举,冲他们做了个“拜拜了您呐”的手势,跑车在几个拐弯后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要换作以往,陈颂文定然会加足马力追赶,和斯贝利赛上一场。可惜池哥有了许诺诺以后,就极少让他开跑车了,大多情况下都是现在这种后座宽敞舒适的商务车。
用这个车不可能跑得过斯贝利,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身后的许诺诺很乖很安静地坐着,似是对池哥这种简单暴力的处理方式已经习以为常,连惊呼一声都没有。
同样察觉到许诺诺变化的还有牧宁池。
早上他没有再继续强迫许诺诺当着他的面换衣服,而是把小猫圈在怀里细细碎碎地安抚般地亲吻了半晌。
好不容易止住泪,他吻过脖颈的时候没忍住咬了咬许诺诺精致的锁骨,然后又把小猫给弄哭了。
牧宁池不会哄女人,冷脸皱眉地威胁着说再哭继续往下面的地方亲,这才把许诺诺给吓住,抽噎着停了下来。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许诺诺不一样,许诺诺是洪水。
现在小猫不哭,但也彻底蔫了。
否则以她好奇的性子见到斯贝利和昨晚的杀手坐在同一辆跑车上,还当街缠吻,一定会开口询问。
可从上车到现在,已经出发了整整十分钟,许诺诺愣是低着头一声都不吭。
让她选房子,她肯定也是敷衍。
牧宁池沉着眸子思虑了片刻,将别墅要求给阿肯发了过去。
十五分钟后手机响起,牧宁池低睨着阿肯回复的图片,淡淡开口。
“打电话给斯贝利,改道,直接去黎波尔郊外的越水镇。”
“好的。”
比亚国95%以上的区域都是沙漠和半沙漠干涸平原。
境内既无常年河流,也无湖泊。
但越水镇却有着绿树成荫的小径和一处清澈见底的人工湖,好像广袤无垠的沙漠里点染了一片小小的绿洲。
阿肯给牧宁池挑的房子就坐落在湖边,是一座古老而优雅的欧式别墅,装修家具一应俱全,可以直接入住。
走在通往别墅的小路上,许诺诺霎时便被眼前的建筑给深深地吸引了,就连落寞的眸光也亮了些。
这一幕刚好被牧宁池捕捉到,他满意地抬手揽过许诺诺的腰身继续前行。
“喜欢吗?”
许诺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喜欢是假的,因为这栋别墅真的很漂亮,尤其坐落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国家,独树一帜。
可如果老老实实地说喜欢,又显得她好像很想住在这里。
算了……
见许诺诺依旧不言不语,牧宁池略带无奈地轻“啧”了声。
真难哄!
再看旁边的斯贝利和莎拉,亲昵地巴不得纠缠到对方身上去。
牧宁池揽腰的手略略用力,迫着许诺诺继续往前,直接越过这糟心的两人。
别墅门口站着一位胡子发白的管家,见牧宁池靠近,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
“请问您是牧先生吗?”
牧宁池没有搭理,侧脸冲陈颂文轻抬下颌示意。
“阿文,去把手续办一下。”
陈颂文点头上前,“好的。”
牧宁池带着许诺诺穿过长廊,径直走到了别墅的后花园。
在那里,一座小屋静静地矗立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各种画具,还有一方不大不小的裁剪台,是间环境幽静的艺术工作室。
两人推门而入。
“这是单独给你准备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在这里专心画你的设计稿,裁剪服饰,没人会来打扰你。”
牧宁池轻哑开口,右手捧住许诺诺白嫩嫩的脸颊,迫她和自己对视。
“许诺诺,还在生气吗?”
“……”
许诺诺不自在地偏了偏脸,又被牧宁池强迫着回正。
“说话。”
许诺诺用余光打量着眼前似是特意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