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宁池微愣了愣。
小猫怎么知道雅安搬进去了……
他交代得那么清楚——等许诺诺走了再让雅安搬进去。
马克不在,全都是一群蠢货!
见牧宁池沉着眸色不言不语,许诺诺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上的衣裙,大着胆子继续道:
“你和她……既然已经在一起,还发生了关系,就应该对她负责。如果你做不到用情专一,喜欢寻求刺激,那你去找别的女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牧宁池笑了声,“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象中的你是什么样子?”
避重就轻……
这是许诺诺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的话,可男人明显逃避的态度,让她觉得牧宁池就是个实打实的流氓。
她知道自己左右不了牧宁池的决定,但最起码她可以保护自己——
尽量在他睡着之前保持清醒,和他拉开距离。
许诺诺起身。
“池叔叔,我还要继续温习,今晚我可以睡沙发,你看完电视早点休息。”
刚拉开桌前的椅子,沙发上的牧宁池突然叫了她一声。
“许诺诺。”
许诺诺没有搭理,自顾自地坐下,打开素描本开始勾画,他要发火就发火吧。
可牧宁池并未如她预料的那般生气发火威胁她,或者割她的耳朵。
牧宁池什么也没说。
客厅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诺诺呆望着素描本上乱七八糟的粗线画稿,正要撕了重画,男人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和那个叫雅安的女佣没有在一起,我也没有……睡过她。”
许诺诺握笔的手停顿住,她想假装没听见,嘴巴却一秃噜,先脑子一步开了口。
“没有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让她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浅海湾?”
牧宁池轻“啧”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笑着问她——
“许诺诺,你这是在吃醋吗?”
许诺诺:……
牧宁池睨着许诺诺洁白灯光下霎时变得嫣红的耳根和脖子,即便许诺诺不开口也不承认,但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牧宁池继续道:“她不会住很久,过段时间就把你接回去。”
“为什么?”
许诺诺下意识转身,撞上了男人炙热的视线,她心头一颤,急急躲开。
“我……我没有吃醋,也不要回去。这里很好,离学校很近。”
牧宁池深看了许诺诺一眼,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打算。
他太了解许诺诺,如果让她知道雅安的下场,知道他在意的女人将来的每一天都要活得心惊胆战,只会把这只好不容易和他有了些许亲近的小猫推得更远。
她的胆子那么小……
在许诺诺的眼里,爱情永远都无法突破生命的禁锢,她想要的是平淡的生活,想要爱人长绵久远的陪伴,哪怕粗茶淡饭。
她会害怕,她不会留在他的身边。
牧宁池忍着心绪收回视线,改换了军事频道,电视里光影闪烁,落在牧宁池眼底,溢出星星点点的流萤。
男人沉了嗓音。
“我养的小猫,只有你一个。”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许诺诺的心跳蓦然漏了半拍,半晌才回过神——
她是小猫,那雅安是什么,情人吗?说了半天,牧宁池还是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要让雅安以女主人的身份搬进浅海湾。
许诺诺张口又作罢,她已经问了两遍,不想再问第三遍,不然显得她好像真的在吃醋一样。
她才没有!
许诺诺烦闷转身,将画毁的那张画稿直接撕了下来,捏着笔想要重新画一幅。
可她没有灵感,大脑一片空白,坐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动笔。
大概是坐久了,肋骨的伤开始一下一下地疼,像有个人正捏着把锥子敲她的骨头。
许诺诺实在撑不住,扶着桌沿起身。
她本想问牧宁池还要看多久,却发现牧宁池已经睡着了。
男人慵懒地侧身躺靠在沙发上,结实的手臂从沙发边沿垂坠下来,皮囊身形都是绝佳,许诺诺看呆了一瞬。
而后她反应过来,慌乱地收回视线,一步一步,轻轻地往卧室的方向挪。
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要不吵醒牧宁池,她就可以睡卧室。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微狭的眸光睨着许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
弓腰踮脚,还把两只猫爪子缩在胸前。
就跟做贼似的!
牧宁池想笑,却没有出声。
小猫磨磨蹭蹭的在书桌前熬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睡着。
他不困,但许诺诺定然是熬不住了。
主卧门被轻轻关上,“咔哒”一声落了锁,也不知道是在防谁?
牧宁池嗤笑了声。
小东西,就那么怕他?
安静半晌后,牧宁池撑着沙发起身,踱步至阳台,侧身靠着栏杆,给自己点了根烟。
缓缓吐出的白色烟雾随风弥散。
即便是寂静的夜晚,小区的楼房依旧灯火通明,依稀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