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叔叔,你为什么要救我,是不是因为……”
——你喜欢我?
许诺诺本想直接一点,但她问不出口,犹豫纠结半天,最后还是改了话锋。
“是不是因为……我爸爸?”
牧宁池淡睨着许诺诺紧张到微微发抖的模样,刚和他对视上就不安地将视线移开,一张小脸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虾子。
身上的浅蓝色睡裙被她那对白嫩嫩的小拳头捏得皱起,肉眼可见的紧张。
牧宁池一眼就能看穿许诺诺原本想问的问题是什么,他也从未打算在许诺诺面前掩饰自己。
所以才会肆意地逗弄她,亲近她,牵她的手,吻她的唇。
还想……要她。
不只是人,还有她的心,他想彻彻底底完完整整地拥有她。
可惜许诺诺和他一样,也不曾在他面前掩饰自己,就像现在——
漂亮澄澈的眼瞳里,期待与期盼都没有,害怕和不安倒是快要溢出来了。
好像被他喜欢,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牧宁池冷睨着许诺诺漂亮的大眼睛,本就算不上好的心情愈发烦闷。
他不带一丝感情地淡淡道:“当然,我答应了许念生好好养着你,就不会食言,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以为,我只是想……谢谢你。池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许诺诺仰着脸,努力冲牧宁池挤出个甜甜的笑,脸颊的红晕逐渐开始消退。
她说不上此时松懈又略带微酸的心情意味着什么,但她很清楚,像牧宁池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和女人。
轻佻的撩拨与亲吻,对牧宁池而言,也许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便饭。
与喜欢无关……
在他的世界里,只要他想,就会有无数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不顾后果地去挑逗任何一个女人。
但绝对不能是她!
她害怕这样的牧宁池对她感兴趣。
床上观察了半天的牧宁池见许诺诺真因他违心的回答松了口气,心底那股子烦闷像火一般蹿升,烧得他躁戾难安。
要不是许诺诺身上有伤,他真想马上冲到这个无情的女人面前,把她抱起来,压到床上。
一边欺负她一边告诉她——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去救她!!
海风未停,房间太静,窗帘“扑啦啦”的声音尤其刺耳。
许诺诺被牧宁池盯得浑身不舒服,她不再和牧宁池对视,脱了脚上软绵绵的拖鞋,露出白花花的脚丫子。
极其艰难地弯下腰,捏着棉签给脚底破裂的水泡抹药。
身体的酸痛,肋骨的裂伤拉扯着许诺诺脆弱的神经。
她很疼,但她没有叫出声,更没有开口让牧宁池帮忙。
牧宁池见状,轻嗤起身,头也不回地抬步出门,欣长的身影停在门前。
“谢,就不必了。许诺诺,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我!”
嘭——
房门被牧宁池重重关上,他拿出手机给陈颂文打了过去。
“比亚国,马上出发。”
“现,现在?”
不是说今天给他放假吗……怎么回事?
电话另一边的陈颂文略带懊恼,又有些不舍地看着手里的拳赛入场券。
是他理解错了,还是池哥失忆了?
“有问题?”
“没问题!”
陈颂文回过神,将入场券往门口正在买黄牛票的人手里一塞,掏出车钥匙大跨步往停车场走去。
另一边的牧宁池继续道:“许诺诺班上有个叫伊万的男孩,派人去调查一下,把他所有的资料都发给我。”
“是。”
—
许诺诺给施文静发了条信息报了平安。
施文静在上课,没敢给她打电话,两人打字交流,一来一回,聊了一个上午。
许诺诺不愿意提起这几天的经历,只说是家里的叔叔救了她,其他的部分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施文静便也不再追问,贴心地和她聊了些明星八卦。
而后许诺诺笑着收了手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了一天一夜的呆。
到了用餐时间,玛丽会按时把餐品送到房内,叮嘱她不要起床,乖乖地躺着休息。
可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许诺诺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牧宁池什么都不缺,她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总不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以身相许,把自己送给他吧?
那可真是太荒唐了!
不不不,是太吃亏了!她才不会给他!
想着想着,许诺诺蓦地笑了笑,她理不清矛盾复杂的心绪。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许小姐。”
门外有人敲门,男声,极陌生的音调,不是马克,应该是别墅里的其他保镖。
可牧宁池从不允许保镖踏入二楼,现在不到八点,玛丽还没来上班,雅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许诺诺有点害怕,没有回应。
外面的人十分耐心且好脾气地再次敲了敲门,很有礼貌。
“许小姐,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