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晚开始,牧宁池和许诺诺一直待在二楼主卧,反锁着房门。
整整三天,他们没有离开房间一步。
别墅里的女佣们总是兴奋又好奇,有时会怂恿着索菲亚偷偷地贴到门边去听。
大多时候,屋内都很安静。
偶尔能听到牧宁池和许诺诺轻声交谈,男人低沉着嗓音,像是在哄她。
到了送餐的时候,索菲亚可以偷偷看到里面的动静。可惜卧室太大,她只能在放下餐盘时匆匆地瞥一眼。
房内的落地窗大敞,空气很舒爽,弥散着一股轻柔的像是沐浴露的清香。
牧宁池要么坐在桌前办公,要么站在阳台抽烟,亦或者是躺靠在沙发上打电话。
许诺诺就不一样了,她只会出现在一个地方——
那张如丝般柔软的床上。
床很大,许诺诺盖着被子跟只小猫儿一样蜷缩在正中。
索菲亚把餐盘放至桌面,转身出门的瞬间,能看到牧宁池靠近许诺诺耳畔,揉着声音哄她起床用餐。
女孩的声音总是闷闷的,很好听,像是疲倦不堪又像是在跟男人撒娇。
到了夜里,房内的动静尤其明显。
所有白日里听不到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转为许诺诺颤哭求饶时低低的呜咽和男人躁动沉闷的低喘。
索菲亚怀抱着两只熟睡的小奶猫,蹲在门口听得脸红心跳。
直到第四日清晨,牧宁池才从卧室走出来,男人慵懒好看的眉眼惬意且餍足。
身后的许诺诺看到门口站得整整齐齐的女佣们,一下子就红了脸,她拉着行李箱怎么都不肯挪步。
“走不了,迈不开!”
牧宁池轻笑转身,将许诺诺打横抱在怀里,行李箱交付给索菲亚,男人抬眸示意索菲亚跟上,冷着声线命令。
“两只小猫好好照顾,隔一段时间和我报告一次,不许有任何闪失。”
索菲亚点头应声,“好的,先生。”
牧宁池和许诺诺吃了早餐才离开庄园。许诺诺全程缩在牧宁池怀里,吃饭要喂,走路要抱,彻底成了一只粘人的猫。
牧宁池开心得连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就连私人飞机的驾驶员都能看得出牧宁池心情不错,他恭敬地给牧宁池打开舱门。
“池哥,回特莱国吗?”
“嗯。”
牧宁池慵懒应声,抱着许诺诺几个跨步上了飞机,小猫裹着牧宁池的西装,安静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私人飞机银白色的机身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轰鸣着离开弗兰国边境,
与此同时,一架通体漆黑的F-16战机在瞬间滑过地中海汹涌的海面。
驾驶员神色慌乱地盯着雷达显示器。
“池哥,行踪暴露,我们的后面,有战机在追击。”
牧宁池松开许诺诺,抬手将氧气罩给她戴上,跨步到驾驶舱,神色肃穆地盯着显示器上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红点。
“池哥,怎么办?”
私人飞机没有配备武器,无法反击。机体一旦被导弹击中,三个人都会命丧于此。
驾驶员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发汗,牧宁池却眸色淡定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迫降,准备跳伞。”
“是。”
牧宁池回到机舱,蹲在许诺诺身前,捧着她略显慌乱的小脸。
“猫猫,不是什么大事,别怕。”
许诺诺害怕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牧宁池只拿了一个降落伞,他知道许诺诺不会跳伞,也不打算和她分开。
牵着许诺诺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把小小的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上。
飞机逐渐下降到安全距离,舱门打开。
牧宁池和驾驶员相视一眼后,环着许诺诺纵身一跃。
三道身影在浮空中极速下落。
天上的风很大,许诺诺睁不开眼睛,惊恐紧张与刺激在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和牧宁池在空中不停地旋转。
“轰隆!”
下一秒,私人飞机被战机发射出的“响尾蛇”空对空导弹击中。
机体在瞬间爆炸,猛烈的炸响伴随着刺目的火光,冒着浓烈的烟尾极速坠落。
“猫猫,刺激吗?”
牧宁池打开降落伞的同时还不忘凑近许诺诺耳畔调侃似的问了句。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许诺诺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加之脑浆崩裂般的强烈失重感,她没办法回答牧宁池,害怕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别怕,睁开眼睛看看。”
男人宽厚的掌心轻柔地抚触着许诺诺苍白的脸蛋,许诺诺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成为了许诺诺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体验。
她和牧宁池从几千米的高空慢悠悠地坠落,以上帝的视角俯瞰着脚下的大地。
山川河流,屋舍良田,绿林花海……
像是全然忘记了前一秒还在被追杀,风温柔地拥抱着他们,带着他们自由地飞翔。
而后离地面越来越近,牧宁池熟练地操控着降落伞转向,成功地落在阿尔沃兰海岸线的一片沙滩上。